赶紧掠到自己房中,翻开被子一看。
那些奇怪衣裳扎成一堆,但显然被人翻过。
往自己怀内摸了摸,还好他刚才把面具给带走了,此外还有一幅画卷,那是他画的第一幅画……小姨子洗澡的那幅。
只要这两个东西没有被小姨子看到,一切都还好办。
却又看着床上的那些奇怪衣裳,苦笑了一下……小姨子会把我当变态吧?
召舞小姐,其实变态的不是你姐夫啊。
你要知道变态是谁,你会三观尽毁,眼珠子掉出,三天吃不下饭,五天睡不着觉的,我可是为了你的心理健康着想才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东西,你知不知道啊?
小凰追了进来:“爷?”
刘桑叹一口气,然后扭过头来,拎起那件胸口有两个洞儿的花衣裳,瞅着小凰。
小凰怯怯的道:“爷,你要做什么?”
刘桑嘿笑道:“小凰,穿给爷看!!!”反正都已经被小姨子当成变态了,又没办法跟她解释,让她知道这些衣裳其实是她姐姐偷的,被人冤枉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为了不让自己被冤枉,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变态吧。
小凰:“啊?”
*
上午又休息了一阵,刘桑也懒得出门,一直都在屋内调戏小凰。
到了中午时,众人聚在一起。
刘桑看向夏召舞,小姨子果然狠狠的瞪着他,就好像他做了亏心事一样。
他反瞪回去,一幅我就是变态,我就变态了你想怎的的架式。
小姨子很想扑上来咬他。
鬼影子将手书交给楼玄观等人,让他们赶往玉箴山和太上宗。
楼玄观等知道鬼影子准备留在震泽继续调查,自是不免担忧。
夏召舞瞅了刘桑一眼:“我们呢?”虽然是个变态的姐夫,但这种事还是得由他拿主意。
刘桑道:“我和夫人虽曾有未得大齐允许。不得擅离扬洲的禁令,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个了,大齐皇室想来也没空管我们。只是水路已经废了,而且我们就算到了沿海,只怕也没有船只肯送我们到祖岛去,我想来想去,倒不如先回桃丘,再从陆路穿过海峡,回和洲去。”
夏召舞嘀咕:“你不就是想先去接你的母狐狸?”
鬼影子道:“圆圆。你跟月姑姑一起走。”
鬼圆圆叫道:“为什么?”
鬼影子道:“你先跟他们到和洲玩儿,以后我再去接你。”
鬼圆圆跺脚:“我不。”她倒不是不愿意跟着月夫人、夏召舞去和洲,但她却更不想离开她爹。
鬼影子道:“听话。”
鬼圆圆叫道:“你是我爹,我就要跟着你,你凭什么把我赶走?”
鬼影子没好气的道:“就算现在不走,以后也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还一辈子缠着爹来?”
鬼圆圆叫道:“你都把我生成这个样子。我找谁嫁去?我不管,我才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就把我嫁掉。”
鬼影子被她缠得没办法,又不愿意让她继续留在这样的凶险之地。於是看向楼玄观和几名男弟子,想看看谁肯娶他女儿。
楼玄观等悄悄的退了一步。
鬼影子看向刘桑,苦笑道:“不如你将就一些,把这死丫头带走,给你做小算了。”
月夫人、夏召舞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刘桑亦是摇头。这玩笑开的……且不说这丫头长得又不漂亮,性格也不可爱。没人肯要她,就算自己肯要她,我看这丫头好像有点恋父,看她这样子,也不会跟我走吧?
鬼圆圆看着刘桑,手指头点着腮子:“唔……也好!”
众人狂倒。
鬼圆圆叫道:“就这么决定了,爹,女儿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保重,不要太累不要太辛苦危险的事情不要做,好了女儿的话说完了夫君我们走吧!!!”跳过去拖刘桑。
众人汗了一下……这丫头生怕她嫁不出去。
鬼影子一脸黑线。
刘桑看向鬼影子,鬼影子无奈的向他使个眼色。知道鬼影子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把圆圆带走,他也没有办法。
就这般,他们在这里分道扬镳……
*
刘桑、月夫人、夏召舞、鬼圆圆、小凰、鸾儿六人日夜兼程往桃丘赶去。
扬洲本是太平盛世,此刻突然却变得兵荒马乱,到处都是百姓逃亡,路上,刘桑得知,从地底回到地面的秦兵越来越多,四处攻城拔寨,大齐连战连败,到处一片哀嚎。
终於,他们来到了桃丘,桃丘狐族却也都在撤离。
还没有等刘桑去找胡翠儿,一只红色的小狐已从狐群中窜出,喊着“桑公子”,跳入他的怀中。
刘桑看去,见翠儿狐尾,多多少少长出了些。
在这里,刘桑见到了翠儿的祖母以及干干长老,两狐告诉他,狐族已是打算暂时放弃桃丘。
刘桑心知,狐族并不只擅长幻术和媚术,同时还擅长星占等预言术,当年秦始皇尽屠异族,连龙族都被灭尽,狐族却仍然幸存下来,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夫人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凝云公主已是得知天玄宗被灭之事,通过我们狐族的通道,寄了急件过来,希望我们全力打探你们下落,翠儿也一直都在替你担心。”
刘桑心生暖意。
在无外人之时,刘桑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尽可能详细的告知老夫人和干干长老,两狐这才知道,背后还有这般多的秘闻,尽皆动容。
老夫人叹道:“宗灵七非,鬼神六治,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桑道:“鬼影前辈打算通知墨门后,留在震泽调查此事,只是我看他也不敢肯定到底能够查出多少。”又疑惑的问:“为何不见甘长老?”
干干长老道:“大约就在震泽水涸,秦俑四处出现的前一天,甘长老忽的大喊糟糕糟糕,让我们准备好撤离桃丘,便急急离去,说是要前往黑鹜天。”
刘桑错愕:“黑鹜天?”
“他只怕是用了他的‘黄粱一梦’,”干干长老道:“这种情形,以前也有过一次,那是三十年前,前朝欲灭桃丘,还未发兵时,甘长老便已大呼糟糕,令桃丘狐族提前做好准备,但那个时候,他并未让大家放弃桃丘,看来此次危急,远比三十年前更甚。不过他的‘黄粱一梦’有些奇特,唯有事到临头,我们才会知道发生何事,他又做了何种安排。”
刘桑心想,这“黄粱一梦”到底是什么?感觉比翠儿的星占术还夸张。
他让老夫人帮着,以狐族的通道往凝云城和祖岛寄封家书,报个平安,老夫人自然答应下来。狐族既是太批撤离,自有许多事要做,也无法太过迅速,刘桑却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於是便向老夫人等告辞,而这一次,翠儿亦打算跟着他们一同回扬洲去。
由於水路已不可用,他们只能往东,准备从扬洲东岸,穿过海峡,到达和洲的西海镇,再回凝云城去。
寒冬、腊月、兵荒、马乱。
虽然这一路上,寒冷而又萧瑟,不过对刘桑来说, 他们平平安安的来到扬洲,终於又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这已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幸福。
尽管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是他所不了解的,尽管这世上,还有许多未来是他把握不住的,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他的路还很漫长,因为他的未来还很久远……因为他至少抓住了,眼前的幸福和平安。
潜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干干,与时偕行;或跃在渊,干道乃革;飞龙在天,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干元用九……乃见天则!
何为天则?天道也!
何为天道?人心矣!
咦,天道高居在上,人心谦卑在下,天道如何会是人心?
天心人意,物虽千万,道止一耳!
……
(第六卷完!还请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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