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也看着他。
紧接着发出充满阴毒和愤怒的冷笑:“刘桑?!”
刘桑呵呵地道:“原、原来是雄门主?!”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雄涂霸。
心里想着,还好还好,雄涂霸一代宗师,他既是个后生小辈,此刻又身受重伤,他们两人虽然算是敌人,但以雄涂霸的身份,想来不会以大欺小,欺负他这个伤者。
从这一点来说,甄离被祝羽夺舍,还真是太幸运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雄涂霸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奸杀了他妻妾的暗魔。
还好还好……
雄涂霸盯着他,咬牙切齿:“暗魔?”
刘桑……僵!!!
原来雄涂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桑亦曾想过,自己就是“暗魔”的事,早晚会泄露出去。
但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雄涂霸一声怒吼,脚步一错,一肘向他攻来。
刘桑强提劲气,以红蟾玄功挡去,嘭嘭嘭交换了三招,紧接着便被劲气撞飞,撞在石上,颓然倒地。
雄涂霸一声冷笑……他果然受了伤。
雄涂霸自身亦是身受重伤,若非如此,看到刘桑出现,怕是只有先逃再说,以他现在的伤势,根本无法对付“暗魔”。
但是此刻的刘桑,不但已经受伤,且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他化身“暗魔”时的黑色劲气,这让雄涂霸确信,果然正如副盟主的判断,这少年的力量,并非他自身修成,而是某种不可知的机遇和外力造成。
换句话说,这小子无法一直使用他那诡异的黑色气劲。
杀妾辱妻之仇,刘桑自然不指望他能放下,只是看到雄涂霸身上亦是皮开肉绽,满是鲜血,而刚才那几下虽然出手狠辣,却远负“天剑”之名,於是低哼一声:“门主受了伤?”
雄涂霸怒容满面。
刘桑道:“门主被何人所伤?”一边说话拖延,一边悄悄调息。
话又说回来,以雄涂霸的本事,竟然有人能够将他伤到,迫使他躲在这里?
不知那人到底是谁?月姐姐么?不过月姐姐前日也被白起所伤,而且就算是月姐姐,估计也很难击败雄涂霸。
莫非是白起?
见他怒容满面,刘桑继续拖延:“门主为何不答?”
雄涂霸咬牙切齿:“你家娘子!”
呃……仇上加仇?
不过娘子竟然能够击败“天剑”?
这真是大出他的意料。
雄涂霸猛举巨石。怒掷而去。
虽然从这汉子需要用石头砸他,连以往的聚气成剑都无法用出,看出他绝对伤得不轻,不过刘桑自己现在也不好过,身子一滚,险险避过。
雄涂霸狮一般扑了上去。
刘桑蓦一跳起,喝道:“没错,我就是暗魔!”双手一架,竟然挡出了雄涂霸凶猛的一扑。
紧接着大声道:“雄涂霸,你死定了!!!”
雄涂霸冷笑道:“就凭你。”闪电般一腿。横扫向刘桑。
刘桑大笑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身子一扭,单手撑地,双腿反攻向雄涂霸。
天上天下,唯他独尊?!听着这不要脸的话。雄涂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然而那突然踹来的双腿。劲气却是惊人。
雄涂霸咬紧牙关。双手一合,架住踹来的双腿,退了两步。心里想着,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以他的伤势,这一腿之后,只怕马上就瘫在地上。
谁知刘桑,手一用力,纵到壁上,双腿一蹬,鹰一般扑来,同时喝道:“八荒,我刘桑一统天下。”
这少年明明已是重伤,刚才还奄奄一息,在不要脸的自吹自擂中,不但反应极快,且功力几乎是成倍数的增强。雄涂霸心中暗惊,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危急中将手一抓,抓起一根石块,以石作剑,刷刷几下。
刘桑击在石上,石块粉碎,雄涂霸急退三步。
刘桑暗道可惜,这一击未能击实雄涂霸,否则战斗便已结束。
迫不得己中,双臂一振,急腾而起,大喝道:“信我者,得永生,雄涂霸,你凡夫俗子快快跪下!”挟着疾风扑下。
雄涂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咒术?
没错,刘桑此刻所用的,正是一种以“五声”调整自己五脏六腑,快速治愈伤势,同时激发自身潜能的“咒”,而他所说的这几句,正是当作“咒言”来用,以这种自信自豪的咒言,来不断激发与提升自身,因言而灵,正是一种对自身使用的“言灵”。
没有想到刘桑还有这种奇招,雄涂霸暗吃一惊。
不过他毕竟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何等人物,虽然对“咒”了解不多,但从刘桑这最后一扑的声势中,看出他也已到了极限。
适才这小子念出“没错,我就是暗魔”、“雄涂霸,你死定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八荒,我刘桑一统天下”,每念一句,功力提升一层,但念出最后一句“信我者,得永生,雄涂霸,你凡夫俗子快快跪下”后,气势不但没有进一步提升,反而略有下降。
由此可知,这小子通过咒术所能做到的,也仅止於此。
这也是当然的事,若他真能靠着咒术无止境的提升下去,那真的是天上天下,唯他独尊了。
而这种以咒术激发潜能的方式,必定不可持久,只看最后一句,明明没有提升功力,刘桑却仍要将这既长且臭的一句念出,便可知这种咒术的效力是有时限的,哪怕便是将它维持住,便已不易。
雄涂霸以手为剑,一步不退,与刘桑疯狂对攻。
果然,就像是涨潮之后的退潮,这小子的力量开始减弱。
刘桑却再次大笑:“雄涂霸,你两个老婆,老子玩得很爽!”
这乃是身为男人最耻辱的事,雄涂霸心中一怒,气血翻腾,退了一步。
刘桑趁势抢攻:“雄涂霸,你小妾跟你的徒弟倪金侠有一腿。”
意识到这小子刚才是用咒术激发自身潜能,现在则是用咒术攻击他,雄涂霸不为所动,厉喝道:“放屁!”
刘桑失笑道:“雄涂霸,你枉为男人,连你最得意的徒弟跟你小妾有奸情都不知道?雄涂霸,倪金侠要是没有玩他师娘,老子举家尽灭不得好死。”很长的一段话,他却说得极快,其中抑扬顿挫,似疯似笑。
明知道对方的话语中暗藏咒术,雄涂霸脸色却仍是一变,下意识地回顾这几年里的一些事情,发现倪金侠与曲谣,确实有许多可疑之处。他本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因为这些年专注於武学,再加上对自己的得意弟子极是信任,自是从未想到这一块,现在被刘桑这么一提醒,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只怕真的有奸情。
心中一震,咒术攻入肺腑,他心中大惊,赶紧聚气强压,再退两步。
刘桑自然早有所料,只因这原本就是事实,以雄涂霸的能力,以前只是根本未往此处怀疑,一旦往这方面去想,总能找到线索。竟然会被自己最看重的得意弟子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必定会让雄涂霸心浮气躁,而他的咒术便可以借其五行之气的紊乱,趁机攻入。
正如雄涂霸所猜,他自吹自擂的咒术,只能将他的潜能提升到一定程度,然后便会开始削弱。
虽然如此,他在自身功力减弱的同时,却用言语和咒术攻击雄涂霸,让他也跟着受挫。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雄涂霸亦是重伤,再加上堂堂“天剑”,竟然败在夏萦尘这种后辈女子剑下,自信尽失,心神摇动,才会给刘桑的咒术予可乘之机,否则,单凭其意志的坚忍和护身劲气之强悍,便可保证其不受咒术的冲击。
雄涂霸这一退,刘桑身子一闪,左击一拳,闪到右边,再扫一腿。
雄涂霸连挡两招。
刘桑笑道:“雄涂霸,你头上尽是绿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