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滚了下去,掉入河中,被河水带着往下冲去。
刘桑没入水中,昏昏沉沉,只凭着男性的本能,继续着对秦娥的侵犯,迷迷糊糊间,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冲了出去,随着阴阳交感的过程中,两人意识的连接,他听到了女子心灵中最后的哭喊与悲鸣,然后自己也晕了过去。
……
*
醒过来时,刘桑发现天色已亮。
此刻,他全身酸痛,痛得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虽然如此,他依旧是压在秦娥背上,而秦娥已经死去。
这里是一片碎石和沙粒铺成的河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水流冲了多远,但艰难抬头,却已看不到风吼山那带有许多风眼的山峰。
他从秦娥背上翻身而下,不停的喘着气。
浑身湿漉漉的,好在毕竟是盛夏,河里的水并不太冷,否则,对於体内没有精气的他来说,单是这样,便足以让他大病一场。
虽然利用阴阳合生秘术,吸光了秦娥的真阴,但这只能帮他弄死秦娥,补来的力量基本都在与秦娥的扭斗,和在水流里憋气换气的过程中消耗干净,秦娥的几次反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阴阳合生秘术虽然助他恢复了些,但是无法彻底治愈,反而是蚀魂蠢蠢欲动,渴望更多,若是不能压抑住这股冲动,他将成为另一个子晕傲。
休息了一阵,他虚弱地爬了起来,秦娥袄裤已脱,襦衣还在,他在她身上搜了一阵,找到一个香囊,里面放着几枚香片,一些胭脂,以及一些银两。将香囊塞入怀中,他用碎石和沙土将秦娥的屍体掩盖,一步一步的离去。
仔细一想,昨日还真是倒透了霉,先是撞上县狂独。好不容易与县狂独达成交易,黑鹜天派来的转轮化土四天王便已杀到,县狂独没空管他,而他自己又撞上秦娥,一夜惊险。这地方人迹罕见,圆圆也不知去了哪里,让人担心。
天气实在太热,酷暑之下,他走了大半日,连一个村影都未见着。他又累又饿。扑倒在地,不停喘气。
忽的,前方有烟尘滚滚,他艰难地抬头。只见约三百多人往这边奔来。为首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大汉。这些人中,唯有他一人骑着马,其他人全都用跑。这些人头裹青巾。持刀持矛,内中一人扛着黄色大旗,一看那旗帜,刘桑便已知道,这些人来自平天道。
那大汉策马奔至他身边,低头看去,见他倒在地上,虚脱无力,也不管他来历,直接喝问:“小兄弟,想不想当兵?”
刘桑抬头看他。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大汉道:“给他一把刀!想当兵,跟我走。”
刘桑摇头……谁想当兵?
“不想当兵?有志气,”大汉道,“想不想当官?”
刘桑道:“想当官又怎样?”
大汉道:“拿着刀,跟我走,官的子子孙孙永远是官,贱民的子子孙孙永远是贱民,这他娘的什么道理?来,拿起刀,我们杀他个天翻地覆,抢官来当。”
刘桑摇头:“我不想当官。”
大汉道:“你想
做什么?”
刘桑道:“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农民……”
大汉道:“好,拿着刀,跟我走。”
刘桑道:“喂……”
大汉大笑道:“这都什么时代了,没有刀,你田要被人抢,家要被人抢,你的娘和娘子都要被人抢,没有刀就想当农民?我告诉你,当兵你要有刀,当官你要有刀,当农民,你更要有刀,没有刀,你被兵杀,被官抢,你连老老实实的种块田都做不到。”
刘桑对这人好感度大增……因为他句句都是实话。
“我不想当兵,不想当官,我现在也不想当农民了,”刘桑看着他,“给我一个馒头,用你的马驮我一阵,我跟你走。”
大汉道:“这话实在!”一个伸手,把他抓到马背上:“来,给他一个馒头。”
仅凭他的力道,刘桑便已知道,这大汉亦学了一些武道。
一人拿来馒头,刘桑接过来,二话不说,大口咬嚼。大汉策马向前,笑道:“你不要怪我随便拉你入伙,我告诉你,这一带到处都是战乱,我不拉你,其他人也会拉你,你跟了我,我至少还会把你当人看,被其他人抓去,你就算拚死拚活,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个牲口。你或许要说,也许你运气好,撞不上他们,我再告诉你,这方圆十几里的村子全都毁了,根本找不到吃的,要是没有人拉你入伙,过上两天,你连牲口都不是。”
又道:“来,我叫刘巴,你好歹给个名字,阿猫阿狗都成,让人有个称呼就好。”
刘桑道:“在下闾雄,江湖人称‘无敌闾雄’。”
刘巴失笑:“无敌闾难?”周围人更是一阵哄笑。
*
既然已经被拉入伙,刘桑也只能先随着这些人上路,将近傍晚时,他们修整了一阵,吃了些干粮,紧接着便继续赶路。
前方乃是一片树林,刘桑跟在马边,忽的叫道:“刘大哥,且慢。”
刘巴回头:“啥事?”
刘桑道:“前边有埋伏。”
刘巴道:“啥?”往前看了几下,没看出问题。
刘桑道:“信我者,得永……咳,相信我,不会错的。”
虽然觉得,自己好歹也经历过几次大战,都没看出异常,这小子如何就能看出前方有埋伏?但这种大事,刘巴自然也不敢大意,立时派出两人,到前方林中探查,那两人小心前去, 还未进入林中,一伙士兵已是杀出,砍了那两人,直奔而来。
刘巴赶紧道:“备战,备战。”
两伙人杀成一团,林中出现的士兵盔甲更好,刀枪更利,但是士气更低,为首的将领偷袭不成,下令冲出,自己却是冲在最后。刘巴却是持一长矛,一马当先,左挑右扫,手下虽然都是些营养不良的平民,也不懂什么阵法,但有他这带头作用,士气更足一些。
一通恶战,两方都死了不少人,却是对方最先溃散,因为双方都不是经过多年训练的老兵,一旦溃散,马上就兵败如山倒,对方将领被刘巴一枪挑死,剩下的尽皆投降。
刘巴松了口气,他这边全都是临时招募的游勇,幸好有那少年提前看破伏兵,否则被对方一个偷袭,大败的便是自己这边。心里又想着,可惜了那个少年,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也算是个军师型的人才,他刚才所处位置太前,此刻想必已是被人砍了。
回过头来,想看看那少年是否还有救,谁知一眼看去,只见那少年就在他身后不远,手中拿着一把刀,脚下倒着五具屍体。
他竟然一下子砍了五人?
刘巴大是错愕,忍不住策马上前,盯着少年:“你……到底是谁?”这少年能够一眼看破敌人伏兵,又能砍翻敌方五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想来多少有些来头。
少年倒持刀柄,拱手道:“闾雄……无敌闾雄!”
呃!刘巴心想,好吧……至少在他们这伙人里,这小子确实算是“无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