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刘桑等人便已听闻,修眉学院院主复姓南门,双名涵艳,能够担任女学院主的,绝不仅仅只是有才名那般简单,更要有家世和背景,这南门涵艳的丈夫亦是当朝大员,而她自己,亦是出身於天策馆的儒学世家。三人上前施礼,刘桑拱手,夏召舞与可卿两位“姑娘”则是盈盈一拜。
柴紫韵将三人身份说出,周围立时传来一片哗声,南门涵艳亦是讶异,目光快速扫过三人,仿佛要洞察幽微一般,将他们看个通透,仅凭着这女子如此锐利的目光,刘桑便已知道,她的武学成就亦是不低,绝对已进入宗师之境。
南门涵艳正要说话,旁边有一老者却先抢道:“难道这位便是开创所谓‘唯美画风’的刘桑小子?”
柴紫韵微微一笑,道:“皮老师,这位便是刘桑公子。”
那老者拂须冷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柴紫韵介绍道:“这位乃是皮梓翔皮老画师,其画作在中兖洲,千金难求,此次前来担任画科之考官。”
刘桑道:“原来这般,原来这般。”
皮梓翔怒道:“你这般什么?”
刘桑潇洒一笑,还未说话,旁边小姨子已是吐着舌头,道:“那你又如此什么?”
皮梓翔气得吹胡子瞪眼。
柴紫韵自是知道,自刘桑的唯美画风出现后,一下子传遍八洲,几乎已开始改变整个画道的格局,许多老画师无法接受这种与传统画品完全不同的新鲜事物,又阻止不了它的流行,自是不免闹些情绪,以前刘桑远在天边,只能背后骂骂,现在他就在眼前,老学究大多都是硬脾气,出言讽刺个几句,实在是免不了的。
於是赶紧打个圆场。
另一边,却又传来一声娇笑:“原来这位便是刘公子,失敬失敬。”
说话的,却是一个梳着随云髻,身穿绣花襦裙的青年女子,这女子长得并不如何漂亮,却是有些气质。柴紫韵介绍道:“这位便是祭酒大人的孙女儿红红姑娘,亦是我中兖洲有名的才女。”
原来是司徒德宣的孙女?刘桑与夏召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司徒红红笑道:“在紫韵姐姐面前,谁还敢自称才女?早几年,姐姐可是连夺了两届鹊主,若非嫁人,哪里还有青影秋郁香后来的盛名?”
柴紫韵长叹一声:“红红妹子莫要笑我,那一年,愚姐正是听闻郁香妹妹也要参加此会,才赶紧把自己嫁了,免得跟她同场竞技,自取其辱。”
司徒红红哑然,柴紫韵虽然夺了两届“鹊主”,但接下来的四届,却全都是青影秋郁香一人独占,其实青影秋郁香第一次参加飞鹊彩时,柴紫韵心怯避战,乃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毕竟青影秋郁香还未成年,就已名动中兖洲,十二三岁时,便已作出“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海万里船”这等足以流芳百世的佳作,这等才情,实是他人比不了的,那个时候,虽然鹊主是柴紫韵,但提起中兖洲第一才女,几乎人人都先想到青影秋郁香,也没有人怀疑,等青影秋郁香参加飞鹊彩,就算是柴紫韵,也非她敌手。
也正因此,柴紫韵虽是以嫁人之名,再未参加飞鹊彩,但人人都猜她是为避青影秋的风头,不得己而为之。
只是,猜测归猜测,此刻柴紫韵竟然自承其事,却是大出司徒红红预料,毕竟这般没有面子的事情,一般来说,是谁也不愿承认的。
柴紫韵却又看向刘桑,道:“提起郁香妹子,有一事,妾身想要问一问公子……”
话还未完,另一边奏起声乐,众人看去,只见一抬轿子停在远处,然后便是地毯铺来,一个女子款款而行,身边一批丫鬟分成两排不停的撒花、撒花,少女行在飘落的花朵间,春风满面,自得其乐,有若仙子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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