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收下此物,傅佑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欠下的人情总有个回报之处了。
感慨片刻后,他四下环顾,看着一片狼借的灰暝坡,暗自忖道:“如今司徒铭已经陨落,原本的石室也被破坏,不见我们却一直没能找到虹心阁内那名少年所说的戟杖,还有那长有六只头颅的怪物。”
听到此处,洛清辞沉吟道:“要么他所见到的是幻象,要么这里还隐藏着我们尚未发现的东西。
对了,方才在下同司徒铭交手之时曾听他无意中提起过弥罗虚影,这名字若无意外指的应该便是那截漆黑指骨之主。”
“弥罗虚影?”一旁的傅南风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从未听过此名,不过这也算是一个线索,到时正好可以将此一起上禀太一宗。”
这时傅佑黎伸手指了指周边环境,若有所思道:“你们看,指骨被毁之后这里再没有了那种类似阵法存在的神秘之感,因此还存在另一座石室的可能性极小,那少年所见的该是幻象无疑。”
“不一定”傅南风不赞同道:“别忘了那少年是被邪祟附身的,若他所见的皆是幻象,附身的邪祟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傅佑黎对此进行了反驳“这里一眼便能望到边际,哪还有什么石室存在?”
见两人意见相左,洛清辞敛眉沉思片刻,斟酌言道:“有没有可能不在地面,或者是不在这灰暝坡上?
毕竟对方当初与其他人走散,又身陷迷雾之中,在不知不觉下走出了灰暝坡也未可知。
两位前辈可还记得当初那少年曾提到过他是在一棵大榕树下醒来的,而这灰暝坡上无论是我们初来之时还是现在都没有见到符合条件的榕树。”
傅南风点了点头“他当时还提了一句周边是累累白骨,这附近只有灰暝坡这一处乱葬岗,因此他那时身处之地倒显得颇为神秘了。”
说到此处,他眉头一下紧皱,似是在方才这一瞬间遭遇了什么痛苦之事,察觉异常的傅佑黎立即出声询问道:“南风,你怎么了?”
“没什么?”傅南风缓过神来,伸手从衣领内攥出一枚通体赤金的护符。
“方才识海中一阵刺痛,是这岁金符的原因,此符惯於趋吉避凶,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
将话音稍顿,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冲疑道:“大家一直在讨论石室,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先前同司徒铭厮杀的鬼修呢?”
听闻此言,众人立时警惕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洛晟昃面色疑惑道:“怪哉,距离他们厮杀才过去没多久,在下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到那鬼修之事?”
“别说你了,我也是如此”傅佑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他将目光看向青衣少女,询问道:“洛小友呢,是否也是这般情况?”
洛清辞点了点头“我们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某种未知之物影响了。”
“会不会是那鬼修,它和司徒铭争斗落败之后便没了身影,怕是一直隐匿在暗处伺机出手。”洛晟昃说出了自己心内的猜测。
傅南风唔了一声“确实有此种可能。”
另一边,洛清辞四下环顾,观察了些许时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之处,於是在识海之内询问道:“流韵,你能看出我们如今身处的环境有何问题吗?”
过了好一会,流韵的声音传出“确实有问题,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去做,在此之前不要透露任何风声。
从你现在面朝的方向开始,向右行,依正常走路的步伐,任何人喊你都不要回应,只要我不喊停你就一直向前走。”
“.好。”
虽然觉得流韵的要求很奇怪,但对於一个已认自己为主的器灵,她还是持有较大信任的,因此也未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在这之后,她依流韵之言迈步向前,原先站在身旁的三人见状纷纷面露意外之色,开口询问情况却未得到回应。
傅佑黎奇道:“好端端的,洛小友这是怎么了,对我们的话置之不理,和中了邪一样?”
“.中邪?她身上有那么多宝物,应该不会有什么邪祟敢附在她身上吧。”傅南风的语气略显冲疑。
“你方才说什么?邪祟附身?”傅佑黎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是啊”傅南风理所当然道:“先前那虹心阁的少年不就是.”
说到此处,他如同被人卡了脖子一样,声音陡然顿住,随后似是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迅速飞身远离原先所站之处。
与此同时,傅佑黎也迅速飞离了原地,与傅南风一起同尚愣在原地的洛晟昃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