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奎刚推开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那位陈都尉。

“道长，早。”

这黑脸汉子已全然不见昨日的嚣张，舔着脸满是讨好的表情。

“昨日是个误会，在下查明是那知府刘青山勾结奸商，利用屍祸谋取私利并诬告道长，已经向上官递了本子。”

“我要的东西呢?”

张奎不置可否，世间龌龊太多，他懒得理会其中纠葛，主要目的还是清理屍祸源头。

“在、在…”

陈都尉连忙拿出一大摞记录，有文件有图纸，显然是下了功夫。

“月初首起，发生在南城一户人家，一老妪屍变，咬死了全家四口…”

“第二起则在两条街外的典当行，老掌柜屍变咬死了伙计…”

“随后就频繁发生，全城各处都有，先是老人，随后是小孩和女子…”

陈都尉一边说，张奎一边翻看资料，眉头渐渐皱起。

这全城都有发生，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就像是随机爆发，怪不得许久都未查出原因。

“嗯…这些线是什么意思?”

翻着翻着，张奎突然发现一张地图，上面画了几条线，恰好将所有密集爆发点连了起来。

“这是…芦城地下水井图！”

陈都尉也是吃了一惊，“我怎么没想到，不对，大人冤枉啊，这东西我真没看过，要是早知道…”

张奎眼神微凝，

“你说，这东西是今天突然出现的?”

“没错…我…”

陈都尉也是想到了其中关窍，顿时满脸怒火，“我这就回去严查！”

“这个不急。”

张奎眼中若有所思，“是水源出了问题，这沿线所有居民应该都中了屍毒，只不过量少，体弱的人发作而已。”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大摞祛病符，“立刻封锁所有水井，将符纸点燃放入大锅，凡眼底泛黑者都要喝一碗。”

“道长，可那个内鬼…”

“不急。”

张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先顺着这条线查，看对方想让我们看什么…”

……

陈都尉动作很快，立刻回去调动城防军和衙役协助，封锁了沿线所有井口，并当街发放符水。

百姓们得知是水出了问题，着实吓得不轻，许多看似年轻力壮的喝过符水后，当即吐出好几口黄水。

城里乱作一团，张奎吃过早饭后，待安静下来，才带着叶飞赶去。

“张道长…”

陈都尉恭敬地一边带路，一边介绍，“本城背靠芦苇河，是不缺水的。”

“城边居民喝的是河里的水，大多没事，城内为方便百姓，却是凿了不少水井，但都是地下水，互不相通，在下已经派了好手下去探查…”

几人来到一口井边，恰好一个钦天监军士满身湿漉漉地刚爬出来。

他先是喝了口符水，吐出几口黄汁后抱拳说道:“大人，井底出现个深洞，不知通向何处，属下探了十几米后依然不见头，不得以退了出来。”

陈都尉脸上惊疑不定，

“去其他水井探探！”

这帮军士速度很快，一口口水井挨个探查后，发现出问题的水井几乎都出现了深洞，只是幽暗深邃探不到底。

“这些深洞应该是相连的…”

陈都尉脸上有些难看，“只是不知里面生了何等怪异，依在下之见，还是将所有井口填埋了事。”

“那可除不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