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森大叫:“但我救过你的命!”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就是因为如此,否则,我怎会百般迁就你?”
屠森凶悍的道:“燕铁衣,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一次像刚才那样的情形发生,我可以忍受一次,却决不能再忍受下一次!”
燕铁衣沉沉的道:“我劝你自己也克制一点,屠森,要不然,对你对我,都将是一桩憾事!”
屠森吼了起来:“你少来威胁我,我屠某人不吃这一套!”
摆摆手,燕铁衣厌倦的道:“得了,你也不用大呼小叫,我们赶紧点,把那两桩事办完,我还了你的债,马上拆伙,咱们两人,还是少凑合的好!”
屠森恶狠狠的道:“这正是我的心意!”
两人一起往林外走去,屠森急道:“燕铁衣,我们吵归吵,到了节骨眼上,你可不能使坏!”
燕铁衣头也不回的道:“我不是这种人!”
赶上几步,屠森大声道:“你能记着就好!”
冷冷一哼,燕铁衣道:“如果我有心坑你,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只要一走了之,自有‘八虎将’或‘烟霞院主’管婕妤他们把你治得面目全非!”
屠森怒道:“我要面目全非,他们也好受不了!”
燕铁衣“嗤”了一声:“那就已经达到坑你的目的了!”
屠森窒了窒,用力拔起几把野草抛了出去,恼火的道:“我若不救你的命,就不会受这些闲气!”
燕铁衣道:“那么,只在‘虎头沟’,你已与韦无名和‘五绝十刃’等人同归於尽了,也没有机会在此发熊,更熬不到和‘八虎将’及‘烟霞院主’管婕妤朝面的辰光,报仇,就甭提了!”
狠狠瞪了燕铁衣一眼,屠森的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如此说来,全是你的功劳罗?”
燕铁衣来到坐骑旁边冷冷的道:“至少,一半是吧。”
双双翻身上马,又朝着“旗斗山”的方向奔去,屠森犹在愤然啾咕:“我并不领你的情,姓燕的,这是我该收的报酬,你不是在示惠於我,乃是在还债,这是你分内应尽的责任!”
燕铁衣放缓了奔速,低沉的道:“屠森,你的天性是很凉薄的,因此,我们委实难以互相适应,这且不去说他,对於世事的看法,你也有着绝大的谬误与差异,可怕的是,你居然将这谬误与差异视为当然,这就令人更难接受了………”
屠森气冲冲的道:“我早说过,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强迫你适应我的观念,你也不要想叫我苟同你的想法,咱们谁也不用管谁。”
看了看策骑并辔的这个怪物,燕铁衣觉得他们实际的间隔是这样近,但无形的距离却远得不能以道里计了………
屠森继续道:“所以,举凡有关涉及我们彼此之间意念及观感上的问题,还是少提的好,否则,徒伤和气,却於事无补!”
燕铁衣冷淡的道:“只要你不强奸我的人伦思想,我就饶了高香了。”
屠森腰杆子一挺,怒道:“说明白点!”
燕铁衣道:“譬如说──方才在林子里,你表示每一个在外面混世面的人,都免不了恃强凌色,这种行为,请问,我还算是个混世面的角色不?”
屠森憋着气道:“这还用问?”
燕铁衣道:“但是,我从来没玩过这类龌龊把戏,同样的,我的手下,我的朋友们,也没有任何一个,玩过这种龌龊把戏!”
屠森重重的道:“你肯定?”
用力点头,燕铁衣道:“绝对肯定,否则,他们便早已不是我的手下及朋友了!”
目光转向远处,他又悠然道:“因此我一提醒你,你的观念谬误,却不要以为每个人全如是想,包括我在内,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南辕北辙,差之远矣,设若你硬要把我或其他人的行为思想认为与你乃是一体,则不啻犯了无形的强暴罪过!”
屠森寒着脸道:“至少,我见过很多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