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长定在吸腹弓身之下,依旧不能躲开屠森的刀势,寒光闪耀中,锋利宽阔的“巨芦刀”刃,即将穿进他的身体之内!
屠森也不理会这第二枚来环,他一心一意只要杀死黄长定,至於身外的问题,燕铁衣自会为他承担解决!
刹那间,燕铁衣已决定他该怎么做,他仍然出剑拦截那第二枚“冷月环”,然而,长剑的去势却并非只用一股“撇刀”,更暗中贯注了“压”力在内,但见冷电一抹,急流猝闪,第二枚“冷月环”“仓”声脆响,往上一扬,又倏而泻落,刚好削在屠森那柄“巨芦刀”上!
而这时,“巨芦刀”的刀锋业已透进黄长定的小腹分许,被落环削震,刀身外弹,又割开了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
黄长定够种了,他竟然不顾腹部的创伤,咬牙切齿的挺身猛扑,利斧挥处,硬是在屠森大腿上砍了一记。
屠森刀被震斜,刀身横扯的力量,使他的姿势也连带歪俯了一下,只这微微的歪俯,大腿上就着了黄长定的一斧!
叱喝宛似焦雷,屠森大掌横过右臂翻扬,黄长定转背硬接,“碰”声闷响,合着他的一口鲜血喷出,这位“煞虎”便仆跌出去七八步!
那边,“巨虎”潘照奇哇哇怪叫,拚命似的冲了过来,生铁扁担有如狂风暴雨,呼呼轰轰,又急又快的攻向屠森!
屠森大腿挨的一斧着实不轻,血糊糊的肌肉往两边翻裂,红嫩纹丝的裹肌中颤蠕着细白的筋络,伤口深可见骨,这时在潘照奇那凶狠凌厉的攻势下,他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燕铁衣在和“疯虎”薛敬堂较斗,在燕铁衣来说,只是找一个不能正面帮助屠森的借口,但薛敬堂而言,於目赌他的兄弟们连受损折后,急怒攻心,却已是真的在倾力拚命了!
“无爪虎”全世晖则已退出搏战,正在指挥手下们搭救他受了伤的拜兄们,在一片混乱叫喊声中,岑二瘸子、黄长定、巫子咎,任宇澄等人都已被抬到一边,由几名汉子在进行急救……
屠森大腿的伤势痛彻心肺,对他的行动造成极大的牵扯,背上的伤,也在大量出血,就更使他感到压力沉重了;他如今不能随意游走腾挪,只能在小幅度范围内做着艰辛的回避动作,功力上便大打折扣,虽然仅是一个潘照奇,也对他形成了相当的威胁!
生铁扁担翻飞摔砸,猛辣沉重,呼呼带风,屠森的“巨芦刀”截拦磕击,只能在近距离中招架,由於他难以灵活进退回转,便够不上足以伤害敌人的位置,这一下,他可是吃足苦头了!
潘照奇一面拚命攻击,一面狂厉的吼叫:“狼心狗肺的贼种,千刀杀、万刀剐的狗王八蛋,我要活活劈死你,把你砸成肉浆,捣为泥糊,我要你死透死绝啊。”
屠森虽处劣势,“巨芦刀”的击掠挥斩仍然准确隼利,他在对方疯狂的进袭下沉着气招架迎拒,并贯注全神,要窥稳一个空隙反取敌人性命!
“疯虎”薛敬堂竭力想突破燕铁衣的封锁冲往屠森那边,但燕铁衣却不容他越前半步,“太阿剑”只守不攻,却已把薛敬堂罩得捉襟见肘了。
“大铡镰”的寒光回绕里,薛敬堂喘息嘘嘘的道:“大当家,大当家,请让我过去,帮忙帮到底,你算行好事。”
燕铁衣长剑弹闪翻飞,形势绵密而严谨,他平静的道:“稍安勿躁,薛兄,这种情况之下,你若过去挟击屠森,於你於我来说,都不太好!”
薛敬堂急切的道:“大当家,姓屠的连受两创,业已是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好久了,只要我一过去合同潘老五,必可很快将他收拾下来!”
摇摇头,燕铁衣长剑纵横中,十分稳重的道:“你把屠森看得太简单了,薛兄,目前他确因伤势牵扯,行动受到颇大影响,但是他的后劲极强,耐力悠长,尤其他素来狠毒,睚眦必报,断不会轻易受制,更不会给你们有任何得手的机会,他心里想什么我知道,虽然在目前情形之下,他仍於本身不利的境况中意图达到他尽将歼杀的目的!”
“大铡镰”霍霍上下,薛敬堂神色狠厉,而且有一股决死不回的执着:“大当家,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不能饶他,兄弟们的血岂可白流?有本事,他就连我们剩下这几个一起放倒,否则他也就认了命吧!”
燕铁衣微往后退,道:“但是,薛兄,你可曾为我想想?”
步步前逼,薛敬堂道:“怎么说?”
“太阿剑”抖出几蓬绚灿的光雨,燕铁衣道:“我怎能任由你们杀死我的救命恩人?纵然这位恩人不是个善类!”
薛敬堂激昂的道:“大当家,事到如今,恕我们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燕铁衣的脸上一片冷硬,剑式越密:“薛兄既不体谅,那么,你就凭本事闯吧!”
表情立转悍野,薛敬堂加强了攻势:“大当家,你以为我办不到?”
燕铁衣又笑笑,道:“恐怕是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