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脑袋,老潘道:“好像姓白……白什么……对了,白雁……”
燕铁衣哼了哼:“不错,白色的鸟。”
老潘期冀的问:“爷,可是那女人!”
燕铁衣道:“很可能;老潘,你没有露出破绽来吧!”
连忙摇头,老潘道:“爷放心,我干了这多年店伙计,经多见多了,别的本事没有,但‘不动声色’这匹字真言却练得到家,爷,包没错!”
燕铁衣道:“你马上到对面房里把我的同伴唤醒,叫他立时下楼到丁字客房来接应我,办完事后,老潘,少不得有你的报偿!”
老潘喜逐颜开,打躬作揖:“爷慷慨,小的谢赏啦!”
门扉轻动,燕铁衣早已掠下了楼梯。
要找那间丁字号客房,非常容易,燕铁衣悄无声息的摸上门来,身子朝门边一贴,倒翻掌,“碰”的一声便推开了房门,人也跟着暴闪而入!
然而,房中的景像,却使他在吃惊之外又大失所望──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目光急扫之下,燕铁衣赫然发觉房中靠南的一扇窗房竟是启开的,他猛抢向前,看出窗外是片院落,院落中也点缀着几座假山,有几丛花树,他却没有直接追出,又旋风也似卷了回来,先找过床底以及房里仅有的一具粗陋衣橱,在确定无人匿藏之后,他才飞身自窗口穿掠而去。
急速在院落四来及墙外附近搜索了一遍,燕铁衣亳无所获的转了回来,他刚由窗口跃入房中,正好看见崔厚德在仰着头发楞!
不由气往上冲,燕铁衣沉着脸道:“人来了,又走了,你不帮我去堵截,却仰着你那狗头望什么天?”
崔厚德赶紧上前一步,苦着脸道:“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魁首,我们全叫那臭丫头给戏弄了!”
燕铁衣怒道:“什么地方被她戏弄了?”
往屋顶一指,崔厚德唉声叹道:“看吧,魁首,舒妲那妮子不是从你追出去的窗口跑的而是打屋顶上掀瓦溜脱的!”
燕铁衣随着崔厚德的手指处朝上望去,可不?木梁承排着的片子瓦有一部分已经紊乱错叠了,看得出乃是随意并拢上的──在掀开之后又随意并拢上的,紊乱的位置约有尺许见方,刚够一个瘦削的身体出入!
崔厚德喃喃的道:“娘的,她竟恁般精法!”
猛一跺脚,燕铁衣恨声道:“这房子上面该是二楼才对呀!”
崔厚德沮丧的道:“正面打横的一排是楼房,这伸延向后的一溜客房却是较为粗陋的平房,整间客栈形同凸字形,所以舒妲才有机会掀瓦而逃,又诱使魁首朝错误的方向扑了个空……”
轻易不肯骂人的燕铁衣,忍不住也骂出了声:“这狗娘养的建筑格局……”
崔厚德也加上一句:“还有那狗娘养的舒妲──。”
怒瞪了崔厚德一眼,燕铁衣叱道:“闭上你的嘴!”
缩缩脑袋,崔厚德陪笑道:“我只是要替魁首出口腌泄气……”
燕铁衣大声道:“饭桶一个,你早干什么去了?如你能提前赶到,说不定仍有围堵舒妲的机会,现在还放你那门子的马后炮?”
崔厚德忙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重重一哼,燕铁衣悻然道:“这间客房你搜过没有?舒妲是否遗漏了什么东西!”
崔厚德垂着手道:“都搜过了,连点灰渣子也没留下,这间客房原先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好像根本没人住进来过似的……”
一挥手,燕铁衣道:“出去上房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