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身形纹风不动,长剑下摆,在一片扇形的光弧映闪中,陡然间截出敌人来自底盘的攻击,而那片扇形的光弧犹在凝布未散,剑刃却倏弹斜挑,任是‘小豹子’江杰倒仰得快,眉心处血水洒出一溜--仍被剑尖割裂了寸许!
江杰滚扑出去之后,那剑尖一挑所带起的破空声方才传出!
‘卑鄙!’熊志甲狂吼着,双枪辉灿宛似银鱼过江,流虹交织,密集又犀利无匹的卷而到,燕铁衣一样卓立不动,‘太阿剑’的剑刃飞施穿剌,抖洒迥掣,在各形各式光华的组合中,连串的挡开了敌人政势!
半空裹人影闪晃,‘大荒双魅’钟忻、皮卓才双双跃腾而起,他们的兵器早已亮相,钟忻是一条‘九菱鞭’,一把短斧,皮卓才则是一柄‘厚背紫金刀’!
燕铁衣表情冷木,身形微晃,人已移出七步,当钟忻与皮卓才二人的兵器落空於一刹那,燕铁衣已暴翻空中,长剑横掠,带起一条匹练也似的毫光,‘大荒双魅’怪叫如啸,左右分闪,‘照日短剑’已经闪电般突出穿射,在钟忻面颊上抹过一道血痕!
亡命般抢出几步,勉强站定,钟忻一摸脸孔,满手尽是腥赤黏红的鲜血,他又惊又怒的嚎叫:“姓燕的畜生,你你你……你竟敢伤我?”
拄剑於地,燕铁衣淡漠的道:“已经伤了你,还有什么敢不敢之说?”
钟忻暴跳如雷,嘶哑的怪吼:“我与你誓不两立,燕铁衣,我豁上这条命也要找回这一剑来,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古怪的一笑,燕铁衣道:“早已是这个‘誓不两立’的形势了,钟忻兄,莫非你到现在方才醒觉?”
‘九菱鞭’蛇电也似凌空横卷,钟忻疯虎般朝上扑:“我和你拚了……”
背后,皮卓才金刀飞舞,亦如怒浪涌涛般罩下。
燕铁衣的长短双剑同时暴闪,一长一短的剑刃,便映凝成一大一小两团流转滚动的光环,而且,更是宛若推轮刺圈般流转的光环!
密集的金铁交墼声震得人耳膜生痛,光影掣眩中,三条身形分开弹跃,兜头挥劈的一条生铁‘齐眉棍’,却适好迎上了燕铁衣!
那是‘白面枭’刁刚。
燕铁衣居然不躲,他的‘太阿剑’猛往上横,棍剑相交击,声扬光颤,剑刃却在沉弹的瞬息贴棍闪滑,‘括’的一记,刁刚执棍双手,已各被削去三个指头!
血淋淋的断指合着刁刚闷窒的号叫回起,刁刚往上抢,一头撞向燕铁衣胸前!
“不可--”熊志甲尖吼着,双枪暴刺,意图逼迫燕铁衣,‘十豹子’江杰也奋身冲扑,‘穿心钻’齐指燕铁衣背脊!
燕铁衣骤然吸胸侧身,转一半步,刁刚一头撞空,正好迎上江杰的双钻。
‘太阿剑’也同时扫截向熊志甲的双枪。
江杰瞥见他的二拜兄冲到自己尖之前,急切中,拚命旋抛双臂,错涉倒移,那青凛凛的‘照日短剑’光芒,却适时穿进了刁刚的胁腰---进出於一刹那!
眼睛裹看得见这样的景况,但江杰的动作上却来不及应理,他的身子仍在移退,两臂仍在分抛,而燕铁衣使那样好整以暇的将他逼开,燕铁衣的长剑翻刺进江杰胸膛,更将江杰撅出五步!
‘太阿’与‘照日’的冷莹剑身,抖起滴溜溜约两串血珠子,又那么轻灵的交并於燕铁衣胸前成十字形--好在刁刚及江杰几乎同时发出的惨怖哀号盘中。
目眦欲裂的熊志甲,突凸看血红的只眼,五官扭曲着,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双枪穿剌吞吐,急密凌厉得无法以复加,锐风纵横,尖啸如褛,他恨不能把他的敌人戳得千疮百孔!
‘大荒双魅’也再度一齐挟击燕铁衣,他们两人也和熊志甲一样,安了心在拚命,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时他们若不拚命,对方就会毫不容情的要他们的命了!
燕铁衣意态雍容而沉稳,他的长短双剑以犀利又狠毒的招式抵制着三个敌人,在那样神鬼莫测的变化中,可以看出他无比的从容与雄浑气势来,令人深深体会到--斗中置虫,还有多么大的回环余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