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斗场中的情况相当惨烈,但崔厚德尚能把持住燕铁衣对他的交待--尽量只做杀伤、而避免杀死的屠戮,饶是如此,那种缺腿残臂,血流肉绽的酷厉景像,已是够瞧的了!
突然,燕铁衣沉声道:“厚德住手,放他们去吧!”
崔厚德的‘薄刃双口刀’在他身侧回绕起二道匹练也似的冷电,人已朝外暴退而出!
五六十名黑衣汉子,经过这一阵折磨业已被放倒了一半还多,其余的虽尚完整无缺,却实实在在寒了心,破了胆。
由悲愤鼓起的一股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有可为,这股锐气便将一发不可收拾,如无可为,宣泄得亦会似江河决堤一般的快速了。
现在,这些险死还生的黑衣朋友们便正是这样,他们看得日更嵌验得出,再继续纠缠下去,会有什么收获及结果呢?只是白白牺牲罢了,而这样的牺牲,确是空洞得毫无意义,又毫无代价的!
崔厚德跃出,燕铁衣适时再做严峻的警告:“各位朋友,这是你们唯一的、也是你后活命的机会,我奉劝你们不要再做愚蠢又无益的挣扎,厮杀的结果,相信你们比我更为清楚;你们业已尽到你们的本分。若是再行坚持下去,便非识时势,知利害的作为,只是一种盲目的自我毁灭,在此,生死之间,你们做一抉择吧!”
崔厚德跟看大吼:“再要动手交刃,老子便刀刀要命,格杀勿论,半条活口也不留下!”
二十多名斗志已失,心摧胆裂的黑衣汉子们,没有一个还敢出声抗辩,更没有谁尚敢向前攻扑了;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他们面面相觑,就好像有了默契一样,各自动手背起遗留在地下的死伤同伴,垂头丧气的蹒跚离去……
得意洋洋的笑了,崔厚德道:“魁首,属下我方才的表现,还称得上硬扎吧?”
燕铁衣没好气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光冲看这干小角色耍狠算是那门子本事?在对付熊志甲的时候,你那些威风都跑到何处去了!”
面皮发热,崔厚德尴尬的道:“呃,魁首,和姓熊的对仗的辰光。我可也是豁开来硬拚,没给你丢人哪。”
燕铁衣道:“若不是我及时插手,崔厚德,你也明白你现在早去了什么地方啦!”
崔厚德干笑道:“魁首,就算我被姓熊的摆平,他也包不会完整无缺。娘的,好歹我也得在他身上捞点什么……”
燕铁衣冷冷的道:“说得容易,熊志甲武功之精湛凌厉,我们都已见识过了,连我都应付吃力,你就只有一边风凉的分,亏你事前还夸下那种海口!”
回想起来,果是余悸犹存,崔厚德呐呐的道:“说真话,魁首,姓熊的那几下子居然恁等狠辣法,倒确是大大出乎我的意外,直到交上了手,我才知道碰上的硬把子,要砸!”
燕铁衣走向钟忻那边,低沉的道:“不谈熊志甲了,还是再向姓锺的朋友请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