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致祥怒道:“若是你得了芝草又失信呢?”
燕铁衣凛烈的道:“江湖喋血,风火草莽,生死界,阴阳线,刀口上挂,枪尖上挺,贾先生,姓燕的未曾失言一次,背信一次!”
贾致祥恨声道:“我怎能信得过你?”
燕铁衣肃穆的道:“我的承诺就是保证,贾先生,那更超过你金山银山的价值!”
神色森寒,他又缓缓的道:“而且,在这种情形之下,你没有多大的选择,你必须相信我,否则,你就会非常遗憾和悔恨了!”
贾致祥的目光向白泰山脸上,白泰山几乎察觉不出的微微点了点头。
给你,你可不能毁诺!”
於是,这位富若‘半国’的财神爷只好咬咬牙,极其不甘的道:“燕铁衣,算你狠——我把东西交燕铁衣庄重的道:“一言九鼎!”
贾致祥悻悻的道:“过来拿!”
燕铁衣亳不冲疑,大步行向轿前,环护软轿的八名高手,并没有稍加拦阻或迫近,任由燕铁衣直趋贾致祥身侧。
隔蓍轿嵌三步,燕铁衣站住了,伸出右手,笑眯眯的道:“贾先生,多谢馈赠……”
轿中,贾致祥在衣袖里的左手虚虚往外一摆,看样子似是在传递什么东西,可是,事实上却任什么也没有递出,却是他的长袍掩遮下,猝然袍角掀起,一团黑影闪电般抛射向燕铁衣面门!
燕铁衣身形暴退,同时冷芒倏现又歛,彷佛过去於瞬息的流光回现;那团黑影发出一声尖叫,落地豁然伸长,却打了一个踉跄,几乎摔跌。
天爷,那居然是一个人。
一个长不满三尺,瘦得只盈一握的奇形侏儒!
但是,那个侏儒却有蓍半尺多长的花白胡子,是个岁数很大的佚儒!
那个侏儒双臂特长,几垂於地,两腿甚短,且向外张扭,是‘罗圈腿’之属。
侏儒既黑又扁的面孔上,流露蓍一种尴尬的假笑,他双手无奈的摊开,右手上握蓍一只方方正正的白玉雕花盒子。
燕铁衣注意的却是那侏儒的右手——粗短、厚韧、五指指甲乌紫勾曲的右手!
侏儒斜眼看了看自己前襟处裂开三寸的一条剑痕,打蓍狠嚎般剌耳的哈哈:“好快好准的剑法,真个名不虚传,燕大当家的,可是你却太也性急啦,这。算是你对我‘老娃子’麻三的报答么?我正待将这株珍贵的‘鹤涎灵芝’交给你呀……”
燕铁衣冷冷的道:“是这么个交法,又是从这么个‘地方’缵出来交给我?”
‘老娃子’麻三呵呵笑道:“这才更见趣味,以博一灿呀!”
燕铁衣冷笑道:“我怕你原来的目的不是这样吧?或者,你想‘更见血腥’,以博贾先生‘一欢’才比较贴切些。”
轿中的贾致祥大声道:“燕铁衣你这是什么话?我贾某人岂是此等无信无义之徒?”
缓缓转过视线,燕铁衣不由笑了——软轿的四周,以白泰山为首,九名最强悍的保镳,已把贾致祥严密的掩护住!
耸耸肩,燕铁衣道:“你不是么?贾先生。”
贾致祥的声音透蓍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他夸张的吼叫:“笑话,我贾致祥说一不二,最是重诺守信,怎会玩弄那些花巧诡计?你可以看看,麻三手中的东西是不是‘鹤涎灵芝’的真品?然后你就会知道我的人格是如何崇高,品德是怎生公正了;我叫麻三把东西拿给你,便是他采取的方式鲁莽了些,你也不能用来做为背信的借口。”
笑笑,燕铁衣道:“当然,我不能。”
‘老娃子’麻三胁肩谄笑道:“喏,喏,燕大当家,我没有诓你吧?方才我的确是要把手中这株‘鹤涎灵芝’交给你,只是一时势子用猛了些,想不到竟引起了你的误会,差点挨了一剑不说,只怕回去还得受太爷的罚哪。”
那边,人群后的贾致祥呵叱蓍道:“你还想托辞避罚縻?麻三!”
麻三闻言之下,一派惶恐之状:“太爷我怎敢哪?但求太爷罚轻一点,我麻三业已是千恩万谢,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