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燕铁衣内心裹竟起了一阵不安的感应,他有点怔忡,难道说,当真如此么?他遇不得白色的蛇,或白蛇似的人?
秋云诡异的笑了:“燕铁衣,你的必胜意志有些摇动了,呣?”
在杯中注满了酒,燕铁衣浅啜一日,道:“不要想得太脱离现实,我曾吃过一次小白蛇的亏,但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人有了一次疏忽是无心,再犯第二次,便是愚蠢,秋云,我并不愚蠢。”
秋云笑得又甜又艳又佻挞:“为了我,你就再犯一次吧。”
豁然笑了,燕铁衣道:“怕我无法从命——纵然在某些地方上,你是值得的!”
秋云道:“你真要叫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术?”
燕铁衣道:“假若你想见识的话。”
秋云的双眼裹浮起一种火热的光晕、明亮、鲜艳、熊熊跳动,带着挑逗的意味:“我很希望尝试一下,燕铁衣。”
燕铁衣道:“我的剑很快,很锋利,你知道?”
秋云兴奋的道:“我知道。”
迷惘的看着她,燕铁衣道:“你好像很高兴?”
秋云渴切的道:“是的,我很高兴,燕铁衣,当你明白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见比我更快的对手,没有碰上真正的劲敌时,你就会了解我现在为什么如此高兴了;我奇怪,以前那些躺在我眼皮下的人,为什么老是动作那么缓气,等待他们惊恐的收回错误的招式,这样比划,实在提不起劲头来……如今好了,我终於遇见了你,遇见了一个值得一拚的对手,燕铁衣,我想你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稀松吧?”
燕铁衣啼笑皆非的道:“秋云,但愿你的本事有你说得那般高明才好!”
秋云嫣然一笑:“我们彼此都会过瘾的,燕铁衣,我保证!”
‘过瘾’两个字,出自女人口裹,尤其出自像秋云这样妖媚诱惑的女人口裹,不免容易使人意会到另一个地方去,甚至在此时此景的燕铁衣,也不由直觉的朝那另一方面附会了一下。
秋云又轻声道:“辰光不早了,我们走吧?”
款款细语,谈风风生,这等情调,那似彼此将要厮杀火并的前夕?甭说局外人匪夷所思,就连那胖老板也半点端倪不出来!
燕铁衣笑吟吟的道:“地方挑好了?”
秋云柔腻腻的道:“不用你操心。”
嘘了口气,燕铁衣道:“很周到。”
秋云笑道:“我多少费了点心思,你到时可别叫我失望呀。”
燕铁衣笑笑,举起杯来:“我敬你——同是江湖飘零人。”
斟满了杯子,秋云一干而尽,照照空杯:“你很会讽刺。”
站起身来,燕铁衣大声招呼:“掌柜的,会帐——这位小姐的一起算。”
秋云也跟着站起,眼波如水的瞄了瞄:“谢了。”
胖老板匆匆赶了过来,三分好奇,七分巴结的道:“二位倒认识得快哩,呃,这就走啦?一路好走,一路好走……”
付过超出本帐好几倍的赏赐,燕铁衣在胖老板的千恩万谢中,冲着秋云一笑:“请带路吧。”
点点头秋云站在门口,伸出玉葱似的窍窍手指,朝来路一点:“很近,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