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催促道:“二叔,就是现在,侄女我替你老掠阵!”
双手一摊,燕铁衣道:“或是二位一起上?”
大吼一声,古中仁叫:“放你娘的屁!”
唇缝还在那把乱胡子当中蠕动,一溜无影的功力已猝而打着旋转暴卷而至。
燕铁衣只移了一步,短剑斜挥,长剑飞洒,寒星晶芒宛似由天角挤落,闪闪炫耀,却挟着冷气四溢涵括迫击。
古中仁身形微翻,已‘呼’声如一头大鸟般腾空,双掌狂风暴雨也似由各个不同的角度挥展,相互微荡,融合卷扫,声势之浩荡,彷佛江河决堤,天云变色,威猛怪诞之极!
燕铁衣倏闪旋,长短两道虹电矫游腾舞,上下於天地之间,枞横於五岳之内,在敌人的强猛掌力中凌厉政拒。
这古中仁的武功,确然浑厚精深,更且狠毒诡异无比,他如今只凭一双肉掌,却能力敌燕铁衣威震天下的双剑;他这两只手掌,每在颤动间变化无穷,游移里神鬼莫测,更可借力加力,转劲合劲,运用之纯熟巧妙,简直已臻化境,几乎不是人类生理上肌肉筋骨所能达到的地步了。
而到现在,燕铁衣尚看不出对方所使的是什么掌法,以及贯注的内力属於何种类别!
两条人影在穿掠交舞,飞展旋闪,呼轰的劲气掺融着流眩的冷电晶芒,刹那时人从卷荡的罡风中跃起,一刹那时人自交合的寒光下弹翻,招式蕴於瞬息,变化幻出机先。
百余招,弹指而过。
古中仁没有占蓍燕铁衣的上风,然而,燕铁衣竟也未能将古中仁制服!
在燕铁衣来说,他已久未遭逢过这等枣手的对头了,每在他与一个强有力的敌人拚斗时,他都会有,一种感应一种胜负程度上的把握,而这种感应,屡试不爽,但是,眼前这一战,他竟有些茫然。
古中仁的技艺变化万千,蕴於其如波涛般循循不息又澎湃有力的内劲中,他的功力已可融会贯通,随心由意。这形成了他动作上的无懈可击,高手之为高手便是如此之能,於是,逼得燕铁衣不能不以险招求胜。
连串的掌影出自古中仁的双臂分合中,掌影明明分散,却在着力的须臾融为一体,强击燕铁衣!
‘太阿剑’猝然抖成一团层叠的光圈反卷,锐风如削里,燕铁衣的身驱硬生生向侧扭转。
但是,古中仁狂笑着腾空而起,攻势不变。
燕铁衣在扭身的同时,左手上抬,暴扑十步,而古中仁的掌劲尚未吐实,人已怪叫着猝退七尺!
燕铁衣汗透重衣,他就地回旋,‘太阿剑’倒翻,‘铮’声轻响,已将方才顺着‘太阿剑’锋面扬手推接上去的‘照日短剑’抖回手中——他以一股内力的妙用及剑势的力道惯性作用,使短剑黏接上去的‘照日短剑’刹那间等於使长剑多出了一截,在古中仁未及预料的失算情形下,削掉了这位‘九龙屠灵’的一绺胡子!
抚看胡子被削落的部位,古中仁暴跳如雷,疯狂大吼:“小王八蛋,小兔崽子,不要脸的下流胚,用这等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无聇诡计暗算於人,称不得武技正统,说不上光明磊落……”
微喘着,燕铁衣笑道:“比武较技,不仅是分判艺业本身的高下,更在於智谋、经验、反应的综合,古中仁,这些加在一起,才决胜於高低!”
古中仁气冲牛斗,嗔目切齿:“不要狂,小子,更不要骄,这才只是开始,离结果尚远,我有的是玩艺让你消受,咱们的乐子在后头!”
燕铁衣有些倦怠的道:“你还不服输?”
古中仁暴吼道:“我服你娘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