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忠厚淳朴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羞涩的笑意,他呐呐的道:“不客气………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彼此残杀。”
望着对方,燕铁衣有所感触的道:“说得对,可惜的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天底下悟得透的人却是不多!”
神色又转为黯然,年轻人的唇角抽搐了几下:“是的……悟得透的人不多。”
燕铁衣和悦的道:“朋友贵姓大名?”
年轻人微显腼腆的道:“我叫全兆忠。”
燕铁衣点头道:“全兄弟。”
业已多少暖和过来的熊道元,此刻冲着全兆忠龇牙笑道:“够朋友,全老弟真正够朋友,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就通通冻成冰棍了。”
全兆忠红着脸道:“只是各位碰得巧,我已说过,这原是无主的地方,谁都可以来。”
熊道元笑哈哈的道:“要不是你生的这堆救命火引导我们,荒山风雪,加上连天带地黑糊糊的一片,我们又到那里去找这个局处在角落下的老鼠洞?所以这一份情一定得领你的!”
全兆忠呐呐的道:“不敢当,不敢当。”
燕铁衣道:“我叫燕铁衣,他是熊道元,我们是伙伴!”
点点头,全兆忠道:“二位是一起的,我知道。”
指指邓长,燕铁衣又道:“这一位,名叫——”
全兆忠道:“他叫邓长,我见过他。”
熊道元的神态微微变了变,他戒备的瞅着对方,道:“全老弟,你也是‘拗子口’的人?”
全兆忠笑得凄苦:“是的,我是住在拗子口的人:……”
燕铁衣平静的道:“既然如此,我想‘拗子口’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你也都清楚?”
模样透着那等的辛酸,他悲痛的道:“如果你们指的是徐小玉和邓长的事,我当然十分清楚,还有你们昨天在那些人手中抢回邓长的经过,我也在远处亲眼目睹。”
燕铁衣道:“你认为,我们做得对不对?你只要以‘拗子口’一个居民的身份,说句你心里的话就行,尽量客观的批评,不要顾虑我们的感受,随你怎么讲,我们也不会怪你,我所要知道的,是听听‘拗子口’除了那干土豪集团以外的人是怎么个想法!”
全兆忠突然有些激动的道:“你们要我说实话?”
燕铁衣缓缓的道:“不错,说真话。”
仰起脸来,火光映照着全兆忠淳厚里无限凄楚,又无限委屈的面容,他的颊肉抽动着,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的道:“我说——你们做得对,做得一点都不错,该杀的不是邓长,是孟季平那个狼心狗肺——天良泯灭的畜牲!”
暗里松了口气,熊道元不禁一拍手:“骂得好,全老弟,可见‘拗子口’这无情无义的鸟地方,至少还有一个似你这般明白事理的人!”
燕铁衣温和的道:“你同情邓长的遭遇?怀疑他犯罪的真实性?”
全兆忠吸着气道:“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