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八
抆了把冷汗,江昂呐呐的道:“好似没有人……大当家,我们可能被‘小蠍子’骗了。”
纵马前行的燕铁衣语气十分平静:“不见得,一个人如果处在‘小蠍子’当时的情况下,必须要有很大的胆量才敢说谎——‘小蠍子’的胆量并不够大,他是个爱惜生命的人;设若错了,便是‘八斗坪’这个地名出自江奇之口乃是另有含意。”
江昂不安的道:“或者他们不在这里,已经回‘青河镇’家里去了。”
眼神中包含着怜悯的意味,燕铁衣道:“在江奇干出这等龌龊阴毒的行为之后,他回去做什么?”
江昂正要说话,左侧方的一座巨石顶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那人出现得如此古怪,就像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
燕铁衣停下马来,望着站在石顶上的那人,不禁吃吃而笑。
江昂慌忙跟来仰视,却不由脸色大变,嗔目切齿!
那站在石顶上的人,竟是“飞刀子”葛义全——曾经杀害了江昂挚友,又险些夺去江昂性命的人!
右面的一座巨石顶上,也站起来两条身影,他们也都不外,一个是“矮金刚”钱威,另一个亦乃他们的伴当“铁戟化雪”李慕春。
坪顶的棱线之后,从深草丛里,缓缓走出了“麻衣勾魂”曹非,随在曹非之后的便是那“木秀士”徐上修。
人生的轨迹真彷佛是一个大圆,开始的那些人,往往便是结束的那些人,转来转去,总会再度遇上——纵然不在同一点,却也脱不了这个大圆环。
江昂窒着声呻吟:“竟是他们……”
燕铁衣意会得到江昂这句话所包含的,真正惊恐——江奇与“八斗坪”有关,而他哥哥的仇家却也出现在“八斗坪”,天下岂会有这般凑巧的事?
於是,“麻衣勾魂”曹非突然阴恻恻的笑了,一张青白的丑脸上鬼气森森:“江昂,山不转路转,我们可又碰上了。”
江昂人在马鞍上晃了晃,他深深吸了口气,语声并自唇缝:“曹非——你竟蛊惑了我的三弟……”
冷冷一笑,曹非道:“江奇不是三岁孩子,更非白痴之属,谁能蛊惑得了他?相反的他要比你更聪明,更识时务,更明白利用机会,江昂,今天你就认命了吧!”
安详的燕铁衣接上口道:“曹非,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瞪着燕铁衣,曹非形色怨毒的道:“江奇已经点明了你的身份——原来你就是燕铁衣;姓燕的,我们不管你是龙是虎,在道上抗盟旗,双指朝天顶,你流过我们的血,我们就必须报复!”
笑笑,燕铁衣道:“这是无庸置疑的,否则,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你能否说给我听听,你们是用什么法子勾搭上江奇的?”
曹非阴沉的道:“其中因果,并不似你想像中那样复杂,说穿了十分简单,八天之前,我们业已来到‘青河镇’,目地便是找你们一清旧帐,在‘青河镇’,我们认识一个‘坐地’称字号的朋友,这人恰巧是江奇的拜把兄弟,他对江家的内情颇为了解,在明白我们的意图之后,他便主动劝说江奇和我们接头,江奇对我们行将展开的计画甚为欢迎,把我们安排为第二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