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道:“不稀奇,因为我有点名气,俱备些许声望,还略微保持实力,本身的功架也还过得去,是而就免不了有人要借重依附以及利用,说穿了,是虚荣心作祟、有的打算赖我作护身盾符,借之自保或骄人——这都是有钱有身家的主儿所好的一套,不过,我也要多少罩得住才行,所以我先前说过,这几下子把戏,不是人人皆可如法炮制的!”
朱世雄有着豁然贯通的表情:“娘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之杂,更是五花八门,我一向只知道劫不义之财,散八方贫苦,千金散尽还复来,在黑道打滚多年,却不明白名势的用途竟有这么个玄妙法,大当家,幸承指点了!”
燕铁衣一笑道:“人间世,江湖海,勾心斗角,争强逞能,玩的就是这些,比的也是这些,其繁杂微妙,往往只凭意会,难以言传,是而运用之窍,在乎一心,朱兄,财势声名,却并非全靠暴力能得!”
朱世雄感慨的道:“但是,要兜得转,要得开,光懂运用还是不够,主要尚须具有最起码的条件,大当家你什么全齐了,若叫我照胡芦画弧,跟着你来,不砸锅才算有鬼!”
摇摇头,他又若有所悟的道:“一个人在到达某种地位之前,中间的过程中必然历尽艰辛,饱受折磨,他要一步步的走,一级级的爬,直到攀附至目的地,有了配合身份的影响力,却也因而奠定了他能发挥这影响力的潜势——大当家,人要呼风唤雨,亦不简单,乃是经过多少奋斗努力才修成的道行啊。”
喝干了杯里的茶,燕铁衣搓揉着双颊:“有了此等道行,日子亦不见得就过得愉快,人活着,还是单纯点好,我这是说的真心话——呃,天快亮了吧?”
望着门外的光度,朱世雄道:“快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站起来丢了一角碎银在桌上,燕铁衣松活着四肢:“现在就走,免得我们的都老爷见上面后又黏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