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匆匆检视着长衫下摆的贺明仁猛的震了震,脱口骇叫:“二哥,错不了,看他削落和外衫下摆的手法,那一剑竟是整块的布面削脱又同时割切为片片,除了燕铁衣,谁有这样的剑术?”
朱世雄笑得更起劲了:“奶奶个熊,这就叫有眼不识金山王,早早点化你们,你们却当是吓唬,把燕大当家看成充赖货色,这一下你们约莫明白了?要是仍不信,也罢,便算他只是个不入沛的角儿,但能吃得住列位,亦就不必硬守着那个名分了。”
艰涩的唾液,倪良沙哑的道:“燕老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平素河井水互不相犯,我们自问也未曾开罪过你,阁下以北称绿林盟主之尊,都横插一手硬断我们的财路,只怕说不过去吧!”
燕铁衣沉声道:“我既来此向各位讨这一份交情,当然就有我的道理在,若是没有立场,没有依据,我也决不会承当下来;你们干的那笔生意,确是罔视传规,有失道上同源的风范,而且苦主亦恰是我的朋友,今天冲着我这张薄面,还求各位高抬贵手,赏个脸,让他们能活下去,姓燕的更是深领各位的厚情!”
倪良又咽了口垂沬,脸色十分难看:“燕老大,你是我们北地的头儿,理应先顾下面兄弟的生计才是,那些脑满肠肥的奸商恶贾要活下去,莫不成我们就应饿死?”
燕铁衣冷冷的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义理两字顶头当先,要是违背了这个原则,别说道上兄弟,便是我的手足骨肉,也一样包容不得,而遭劫的苦主乃是老实本分,资金并不宽裕的生意人,倪良你随口诬蔑,莫须有的给人家扣上‘奸商恶贾’之名,更属卑劣!总言之,这票买卖,你们吃不下,必须给我吐出来!”
倪良将心一横,抗声道:“这就是你燕老大率领北六省绿林的规范!是你燕老大照顾弟兄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