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舒一割夺回假发,冷木如故;“他们都到那 去了?怎么只留你两人在此?”
燕铁衣和朱世雄站起来,垂手肃立於侧,此刻,燕铁衣必恭必敬的答道:“回老子的话,前些日四位当家的做了一票生意,油水甚足,为恐有人起意觎觎,是而早早押送到另一处隐密所在去了,只留下小的二人看守家门;四位当家的临行之前,犹一再叮嘱小的们留意迎候老爷子法驾,说是老爷子如果到来,便先请屈驾暂歇,他们很快就会回转。”
“噢”了一声,舒一割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燕铁衣忙道:“天刚朦朦亮的辰光,赶早走,为的是不惹眼,十大辆银车,移动起来较为安事,但这一切也该料理妥当啦┅┅”
舒一割道:“十辆银车数目不少,小子们总算混了点名堂出来┅┅嘿,难怪也都更有孝心了
燕铁衣奉承着道:“全是托老爷子的福,赖老爷子的威名,自太师叔到四位当家,人前人后,日 夜长,俱皆嘴上抬着老爷子,心中敬着老爷子,这几日更是成天挂念,惦记得老爷子怎的还不见来哩。”
脸上的冷硬稍稍柔和了点,舒一割道:“你二人可知道他们藏银的地方?”
燕铁衣躬身道:“小的们职卑位贱,只要跟着四位当家跑腿听差,这等大事,便无从知晓了
点点头,舒一割道:“说得也是!”
堆着一脸的笑,燕铁衣又道:“老爷子,小的这就去屋 整了处干净地方来,请老爷子暂时歇一歇!”
舒一割摇头道:“不必,我随便溜躂一下就是。”
便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隐约的马蹄声,蹄声不是来自硫沙庄的方向,却由十里旱河的另一头移近,并且十分明确的指向了这 。
心腔子一缩,朱世雄不禁有些发慌,他本能的伸手摸上挂在后腰间的家伙,燕铁衣却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快的提高嗓门道:“朱大胡子,看你那副沉不住气的熊样,也不怕老爷子笑话,来的说不定是自己人,犯得着穷紧张?”
舒一割慢吞吞的道:“有我在,是谁来也不用操心!”
燕铁衣赶忙道:“回老爷子,小的先去看着 ”
不待舒一割回答,燕铁衣已快步跑到沙堤之列,可不是?一人一骑,正泼风般奔了过来!
马上骑士,是一个头大如斗,满脸横肉的彪形汉子,黑巾黑衣加上黑披风, 着一身灰沙污水到了面前 他甫始身发觉燕铁衣,形色上已充满了疑惑惊诧,而立时又由疑惑惊诧的表情变为愤怒狠毒,尚未开口,已流露出浓重的敌意!
即时燕铁衣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事到如今,他必须再冒一次险 极快的往上横截,他低叱道:“你们都死到那 去了,舒老爷子领着我们枯侯了两个多时辰,还不见半条鬼影,这就是万时雨兄弟几个的待客之道?”
彪形大漠楞了一下,多少有点迷惑的沙哑着嗓门道:“朋友,你是说┅┅”
打断了对方的话尾,燕铁衣冷冻的道:“如果你是万时雨手下的人,称呼上就该多斟酌,我姓燕,是舒一割老爷子的门生,易言之,和万时雨他们算是师兄弟,你算老几?竟敢和我称朋道友?”
那人神情变换得好快,他匆忙抛蹬下马,堆起满脸的笑,躬腰拱背的道:“原来竟是燕爷,还请燕爷想过在下方才无状,所谓不知者不罪,燕爷多包涵。”
燕铁衣板着脸道:“罢了;他们其他人呢?怎的还不见回来?”
那人就像先前燕铁衣对舒一割的模样,垂着手,恭敬的道:“在下就是奉大当家的差遣,回来向二当家、四当家查询老爷子到达不曾?没想到老爷子和燕爷已经来了,一会有失远迎,再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