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这可是给大小子结婚用的。”老窦喊道。
老伴道:“我就问你一句话,没有那孩子,我能站在这里吗?”
“不能!”
“没有那孩子,虎子能出来吗?”
“不能!”
“还有说的吗?”
“没有!”
这次不用老伴说,老窦主动帮着忙活,两口子把新褥子套上被套,连同新床单一起都铺在了西屋床上,几个人帮杨南脱了鞋子和外套,七手八脚抬了上去。
……
凌晨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田野,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村庄,一只大公鸡跳上树梢“喔喔喔”的叫了起来,别家的公鸡也跟着叫,响亮的鸡鸣将杨南从梦中惊醒,居然一觉悠到了天明,连个梦都没做。
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乡长、所长争着和他称兄道弟,马屁拍的啪啪响,索性他也放开量喝了一回,后来连县长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件事,竟然也要来陪酒,却是被他拒绝了,把那帮小子喝趴下了事。
现在想想,王所长虽然明面上不会透漏他的身份,但是多多少少肯定会透露出一些,做领导的嗅觉都贼灵敏,肯定是意识到了不寻常,才要来陪酒。
“唉,整的有点大啊!”
杨南摇了摇头,起床走到门外,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翠绿的草叶子上沾着晶莹的露珠,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猪栏里小猪已经在哼哼着讨食吃,窦家的锅屋烟囱在冒着烟,里面传出拉风箱的声音,看来窦奇的母亲早就起来,已经在做饭了。
出了院子入眼绿油油一片,两辆车开不进来就停在了外面,一辆被周健开走,带着几个人去镇上住旅店了。现在那辆留下的帕萨特已焕然一新,那些泥巴被抆得干干净净,车身鋥亮晃眼,车旁窦虎哥俩站在水桶旁正卖力的抆着。
“南哥,这么早起来干吗?怎不多睡会。”窦奇笑道。
“我睡觉你抆车,睡不着啊,你怎不多睡会?”杨南笑。
“我心里有事更睡不着了!”
杨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瘦子,你别担心,占你家院子的那栋洋楼我今天就给他夷为平地,今天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可劲折腾。”
一辆H6远远驶来,在跟前停下,正是小赌神几个人回来了,小赌神一步三摇、神气活现的,也不知啥时候又把鸭舌帽戴上了。
老王家的小洋楼占了窦奇家三分之一的院子,而且新盖了围墙,吃完早饭,几个人就站在老王家大门前抽烟聊天,时不时对着小洋楼指指点点。
“这几把楼,真特妈土,瞅着有点象鸡窝,还是双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