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脱身(1 / 2)

萧月生本是想看好戏,没想到,却不能如愿,听着他们说话,没甚趣味,心下倒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上来,与张清云呆在一处,欣赏着她的美丽,比在这里听他们罗嗦强上百倍。  他看似平静,其实是无聊,此时史冷愁又对嘉兴铁捕大言不惭,自是将他惹火,便给了他一点儿颜色瞧瞧,免得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史冷愁对於张清云的敌意,自然也是萧月生发作的原因之一,他虽然不屑於与一般人去计较,但对於身边的女子,却犹如龙之逆鳞,丝毫碰不得的,史冷愁若真的有什么出格之举,所承受的,便不会仅仅是一点儿惊吓了。

叶重与张清云内功精深,若有所觉,却也仅是疑惑而已,萧月生的威压控制自如,仅作用於史冷愁一人,旁人根本难以觉察。

“咦?”叶重忽然轻咦了一声,目光定定的望向半敞着的轩窗。

众人随之望向窗外,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灿可夺目的异鸟,乍看去,似是一只雪鸽,再看,却并非如此,两爪粗大,爪尖寒芒隐闪,它本是极为可爱的模样,见到两爪,却令人心生凛惧之感。

最奇异之处,却并非其外形,而是此时它正扇着翅膀,悬浮於空中,不上不下,不前进不后退,正悬浮於窗口,宝石般的双眼转动,似是透过窗口向舱里探望。

这般奇异的情景,足以令人目瞪口呆。

“呵呵……,不好意思,找我的。”萧月生转头对众人笑了笑,一挥袖子,无风自动,半敞的轩窗被完全的推开。

“唽——!”一声清脆悦耳的长鸣顿然响起,极似鹤鸣,悠扬清越,有直上动云霄之势,在船舱内缭绕不绝,很难想象这般声音是由这具小小的身体所发出。

清鸣声中,白光一闪,众人眼前一花,这只通体雪白的异鸟已出现於圆木桌上,在萧月生跟前静静站立,仿佛一直便站在那里,只是人们没有发觉罢了,微一转睛间,方蓦然发觉其存在,两只黑亮如宝石的眼珠转动,灵动异常。

萧月生伸手将它粗壮的利爪旁系着的竹管拿下,将管中的纸管展开,薄如蝉翼的纸张展开之后,约有一尺来长,足够写下洋洋洒洒千言,这般薄纸,也是他们所前所未见。

萧月生旁若无人,当场看了看所传的内容,嘴角微翘了翘,隐隐露出微笑,令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看完,随即收起,娴熟的将竹管系回这只雪白如鸽的异鸟的腿上,挥了挥手,笑道:“菲儿,多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唽唽——!”两声清越悠扬的声音自它如寒铁般幽黑的嘴中发出,在船舱内枭枭不绝,它并未动弹,而是歪着雪白浑圆的小脑袋望了望萧月生,黑宝石般的眼珠转了转,周围的诸人竟能感觉到它露出怀疑的表情。

“少废话,快走吧!”萧月生挥了挥手,笑骂道,他说话的神情,与对人无异。

这只名叫菲儿的异鸟这才罢休,转头望了众人一眼,黑宝石般的眼珠透出的目光竟是锐利无匹,诸人只觉双眼微疼,不由自主的阖了下眼,再睁开眼睛时,那只通体雪白的异鸟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呵呵……,叶掌门,在下家中有事,先要别过!”萧月生将薄如蝉翼的纸笺放回袖中,转身抱拳,对仍旧目瞪口呆的叶重笑道。

“噢,……既是萧庄主有事,在下也不敢强留,可惜未能令庄主尽兴,

实在是在下的过错!”叶重忙抱拳回礼,有些歉然的说道,他也看出萧庄主与身边的这些人不太合群,怕是瞧不上他们。  “呵呵……,叶掌门哪里的话!今日能见到这么多英雄,聆听大论,也是萧某之幸!”

萧月生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深邃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温润之意顿涌入他们心中,叶重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几分,虽然真的看不上身边这几位,却不能直说。

随即转头望向清冷如寒玉的张清云,微笑道:“……张掌门,走吧,咱们一起回去吧!”

张清云雪白晶莹的面庞未露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光滑如象牙的脖子深处透出几抹绯红,除了靠得极近,又肆无忌惮的萧月生,旁人根本看不到。

张清云自是感觉到了萧月生的目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过眼去不看他,省得惹自己生气,却随着萧月生一起盈盈起身,拿起桌上玉色长剑。

众人纷纷起身,此时的史冷愁还有些神不守舍,刚才的打击实在太过骇人,令他难以置信,只是随着众人站起,一双鹰目之中,本是锐利的目光如今闪现着迷茫,空空洞洞。

对於他们的恭敬,张清云抱了抱拳,莹光隐隐的玉面表情淡淡,显得淡漠得很。

众人皆知她素来如此,也不以为异,除却她的心狠手辣,张清云的行为还颇为正直,加之精妙无伦的剑法,足以令他们恭敬有加。

而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却皆带着探寻与好奇,有如此异鸟,定非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普通,况且萧月生挥手虚空将轩窗推开之举,落在他们眼中,自然知晓他功力极深,却是深藏不露,如此人物,为何竟默默无名?!

“叶兄,这位萧庄主究竟是何人?”他们回到船舱,还没坐下,武陵派的掌门金沙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重将长剑放回身前桌上,无奈的摊了摊手,摇头苦笑道:“这位萧庄主为人低调,不想让世人知晓,呵呵……,金兄也不必多问了,我可不能多嘴!”

史冷愁不愧是枭雄式人物,此时没有了萧月生与张清云,整个船舱的空气没有了压力,令他放松了下来,头脑恢复了灵活,换了个位置,在另一张绣墩上坐下,缓缓凝重的问道:“萧庄主?……不知是哪座山庄的庄主?”

他原本的座下,淡红绣墩的表面已经破碎,淡红绸布里面的布絮露出,下面的木头已宛然可见,深厚的内力无法自控,溢出体外,这只淡红绣墩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