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举手(2 / 2)

见到杨梦真,他便忍不住缠问了两句,再加之多欣赏了几眼她的美丽,自然被她当做了登徒子,无行浪徒,即使知道师父眼高於顶,寻常人理也不屑一理,这个默默无闻的萧庄主年纪轻轻,便能够与师父成为好朋友,定是非凡人,也难挡对萧月生的恶劣印象。

“呵呵……,怕是不屑吧。”杨真人放下白瓷茶盏,缓缓站起,一手负后,一手抚着清须,迎着清风而立,远眺湖面,沉吟着缓缓说道:“对於他来说,世间的武学,能入其法眼者,寥寥而已。”

杨梦真对师父这般推崇萧月生大是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师父您非要弟子陪您过来,真是无聊透顶,早知如此,不如将功夫花在修练上呢!……这是他的第几位夫人了?”

她对日常琐事深恶痛绝,尤其是应酬之类,更是讨厌,感觉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嗯,……哈哈,算是第七位了吧……”杨真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状极似欢娱,令杨梦真大惑不解,妙目如水,怔怔的望着师父。

“救命……,救命……”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呼救声传来,似是一位女子,声嘶力竭,充满着绝望与哀求,令人闻之心酸。

师徒二人皆是功力精深,同时转头,望向同一方向。

他们所望的方向,有一座石拱桥,可并肩四人行走,桥上行人如织,桥下湖水碧绿,颇是美丽。

只是这碧绿的湖水,却是极深,此时桥下不远处,有一人正载沉载浮,扑通扑通的快速扑打着湖水,口中尖叫呼救,时断时续,显然此人并不会游水。

此时虽然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但湖水却依旧冰冷彻骨,掉了下去,即使是精通水性之人,怕也是难耐寒气之侵,时间一长,定是凶多吉少。

叫救声很快便减弱,扑腾的动静也越来越弱,如此寒气之下,一个弱女子,很快便没有了力气与热气。

“扑嗵扑嗵”落水声相继响起,却是自桥上跃下数人,皆是想要救那落水的女子。

如是萧月生在此,怕是要大生一番感慨。

此事若在现代社会,能从人群中跳出一位,下水施救,便是老天保佑,难得之极,人们或许会同情,亦会着急,便若让自己跳到这般寒冷的湖水中去救别人,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此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虽然那女子落水的位置离桥面不远,但那是在桥上看,跳到寒冷入骨的水中,这一段儿距离便是遥远的很。

跳下湖水的数人,不乏武林中人,有内功护体,倒也能够支撑一阵子,但随着他们的游动,那女子却已扑腾不动,更无法叫出声来,慢慢的沉了下去。

水纹荡漾开来,渐远渐弱,随着几个细小的水泡浮出,她已完全没有了动静。

恰在此时,桥上之上惊呼声响起,嗡嗡做响,不绝於耳,人们皆是瞪大着眼睛,带着惊鄂的目光,望向湖面那凌波而行的曼妙女子。

杨梦真踏着湖面,迎着清风,如履平地,速度奇快无伦,身形如飘絮,一身素洁异常的道袍款款而动,飘然如霓裳,脚下白袜布靴,仅有靴头被湖水浸湿,其余部分,并未接触到湖水。

眨眼之间,她已自桥下穿过,超过正奋力游动的诸人,来至那名女子原本的位置。

宽大的袖中忽然飞出一道素练,一掌来宽,通体雪白,在阳光之下灿然闪光,显然并非是俗物。

这却是萧月生所赠,只是杨梦真并不知晓罢了,只是以为是自己师父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条长长的布匹可软可硬,刀剑不伤,水火不侵,可谓珍贵异常,她却不知,他的师父来了个移花接木,将萧月生所赠转赠给了自己的弟子,而且萧月生并不欲让她知晓,故她至今仍旧不知。

随着她脚下的不停跑动,灿然生光的素练宛如一条蛟龙,倏然钻入碧绿的湖水之中,随即另一只雪白素手一抛,身前顿时出现一块儿不大的木板。

重重一踏这块只有两只巴掌大小的木板,“哗”的一声响起,灿然生光的素练回收,另一端自湖水中离开时,卷着一人,正是落水的那位女子。

一瞥之时,便已看出,此时那名落水女子的面色青白,双眼已闭,生死不知,雪白的素练恰好缠於她的腿部,将她倒着提离了湖水。

随着她白袜布靴在木板上重重的一踏,她的身形反向一折,虽然手上素练上缠着一人,却轻盈优美的折回了方向,犹如一只巧燕掠过,随即往回踏波而行,速度更快了几分。

凌波而行,眨眼之间,她的身形倏然蹿高,斜斜飞向石拱桥,惹得桥上众人纷纷发出更大的惊叫声,手中卷着一人,仿佛丝毫没有什么影响。

素练此时忽然缩回,卷着那倒提着女子冲向飞向半空中的杨梦真,刹那便已到了她身前,玉掌伸出,轻轻拍向飞至自己眼前、水滴落个不停的女子背部。

那浑身滴着水、面色青白的女子受此一掌,顿然悠悠的飘向石拱桥面的人群中,宛如秋风扫下的一片红黄落叶,悠悠坠地。

一身道袍的杨梦真借此一掌之力,身形再变,平平飞跃桥上人群的上方,不顾人们兴奋的惊叫,踏波而去,落入了远处的画肪中。

“仙女”“仙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的在人群中回响,那落水的年老女子轻飘飘的落地,恰是站立,仿佛被人拾着落下,落下之时,她便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自有热心人忙不迭的脱下衣衫,将她裹起,否则,温透的一身,也足以令年老体衰的她大病一场,要去她的半条命。

只是此时的她浑身温暖,并未有一丝受水的寒意,自是杨梦真那一掌输入的内力起着效果。

那年老的女子在人群在奋力的望向恩人远去的方向,看着远远的那条画肪渐渐加快速度,转眼间消失在眼界,心中仍旧一片浑噩,刚才的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宛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