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假,临安城中的帮派中人没人敢靠近临湖居!”旁边一位书生摇着山水纸扇,点头附和。
“还真的这么邪乎?!”老三不由回头,看了看闷着头喝茶的二哥。
那高大的玉面书生端起陈旧的茶盏,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轻轻放下茶盏,低声道:“这临湖居的主人究竟是谁,尚无人知晓,……他既显得神秘,却也招摇,西湖上有一艘大的白色画肪,一眼就能认出,就是临湖居的!……唉,其人行事,实乃高深莫测也!”
老三对於他的拽文已不在乎,因为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西湖上面的一艘白画肪,一眼能认出!
“多谢兄台!”老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抱拳,转身迈向同伴。
“大哥,有线索了,咱们快去找找,看有没有一艘白画肪!”老三走到坐前,没等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哼,白画肪,也不怕霉气!”虯髯雄壮的老二不由嘀咕了一句,见大哥瞪过来的凌厉眼神,忙低下头去,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随着大哥他们离开。
端着茶盏的几位书生不由摇头,茶铺里有碗有盏,可任选,便这么喝法,确实如牛嚼牡丹。
如此相似的情景,在临安城内发生无数,西湖之上,也比平日里热闹了许多,都在打听这艘白画肪。
只是此时的临湖居,主人们已经离开,唯有萧传香几个留守,画肪自是没人使用,静静停泊在湖中。
画肪中有没有人,一看即知,况且前来寻人的皆是武林高手,里面有人,自是瞒他们不过。
画肪寻人无果,最后只能孤胆闯临湖居,怀着为了江南武林的悲壮之心,大有荆轲刺秦的风萧萧之气。
只是他们乍一踏入十里之内,便会迷路,最终累得筋疲力尽,瘫软倒地,不知何时被人扔了出去。
临湖居的风头顿时一时无两,武林群雄争相来此,人们大是好奇,要见识一下其中诡异之处。
被扔了出来,便再次闯入,然后再次被扔出,再闯入,乐此不疲,不破解誓不罢休,如此之人甚多。
萧传香并无不耐之意,到了晚上九点,吃完夜宵之后,上榻睡觉之前,出来转一转,消消食,顺便将阵中之人清除出去,感觉运动量恰如其分,不大不小。
萧传香的轻功极高,那些努力睁大着眼睛,想看明白自己究竟是被谁抛出去之人,只觉眼前一花,淡淡幽香入鼻,顿感身体腾空而起,划出一段很短的距离,“砰”的落到地上。
看来自己只迈出了几步远!他们据此推断,虽然感觉屁股像被摔成了八瓣,但自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只是有些疼痛,显然抛自己之人用劲极妙。
泌人心脾的幽香,朦胧中仿佛那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令他们回味不已,闻听临安城人们的传说,临湖居的女子,皆是一代绝色,想必此女亦是风华绝代。
很多人,到了后来,已不是为了破解迷阵,去见清微神剑,而是为了那淡淡的幽香,这幽香勾起了他们无限的绮念,内心极盼望能够见得此女容颜。
萧传香自是不会理会他们的存在,每日里或读读书,或在后花园里逛一逛,构思着自己的建筑,或到专门的屋子里拿一些粘土捏制自己头脑中的建筑模型。
偶尔累了倦了,也会到临安城里逛上一逛,她能够出得了万华馆,易容术自是不差。
离开临安城,小凤诸女游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把萧月生这个丈夫都抛於脑后,萧月生虽能直接瞬移至她身边,却也忍着不去找她。
他们的身后,却有一个尾巴,是追风剑客周紫芝。
他白衣如雪,腰间白剑,胯下白马,行走江湖,目空一切,一切女子在他眼中,皆是庸脂俗粉,那一夜,见到戴着面纱的小凤,立刻被其风华所倾倒,虽知已为人妇,却仍不想离开。
他并无非份之想,只是想远远看上一眼,便是心神俱醉,美妙异常。
视里中有凤夫人的曼妙身影,顿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周围的一切,看在眼中,俱是美景。
但若没有了凤夫人,则一切皆变得索然无味,周围黯淡无光,毫无生机,活着也没什么滋味。
“小凤,看哪,那位痴情的公子还跟在后面呐!”谢晓兰隔着轻纱,修长的玉手捂着樱唇笑。
她们一行此时正在登山,太阳半挂在天空,阳光明媚,她们所登之山,是天目山。
天目山是极陡的,甚少有人知道,当今宇内神僧烛明大师。 便是隐於此山之上。
小凤自是知道的,但从未来过,毕竟这里是寺僧修行之所,萧月生知道自己夫人的容光逼人,对於出家之人,可是无比艰难的考验,所以即使不独自过来,也仅是带着杨若男,否则燃情小和尚怕是心思动荡,不利於修炼。
但如今燃情小和尚经过萧月生的造就,已是略有所成,心魔之炼,反而是其突破之机,况且他已经过去临湖居,小凤自是不怕再惊忧了他们,於是要上来看看,顺便看看自己家鹤儿的居处。
观澜山庄仙鹤的第二个家,便是天目山之巅,普度寺的烛明大师与燃情小和尚常受其作弄。
“谢姐姐,求求你,别再瞎说了!”
戴着面纱,仍旧一身月白宫装的小凤被清风吹得飘飘如举,宛如仙女,她双手合什,清亮温柔的明眸露出哀求之意。
身后相互扶着的诸女不由咯咯娇笑了起来,娇躯微颤,如花枝招展,山风一吹,笑声如数只不同的银铃挂在半空中回响,即使是最前面的张清云,也不由抿嘴低笑。
虽然精於易容术,她们却不想在脸上抹那些东西,感觉不舒服,不如戴着面纱,还能挡一些灰尘。
小凤虽然温柔如水,便并非毫无主见,对於追风剑客可是极为讨厌的,一身白衣白马白剑,实在太过浅薄,不齿得很。
虽然如此,但表面上,她自是不会伤人自尊,只是视若不见。
这些年来,这样的痴情人遇到了不少,已有不少的应对之道,她觉得,视若不见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