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身边一人起身,瘦长身形,一张老脸满是皱纹,每道皱纹皆透着愁苦,观之难受。
他慢慢走到杨玉琪刚才立足之处,脚掌轻抹了抹地板,似是抆拭灰尘,低头仔细看了看,地板光洁依旧。
“阿大,如何?”赵敏端坐桌边,玉扇合起,轻敲手心。
“此女功力深不可测!”阿大愁眉苦脸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向鹿杖客投去一瞥,神色悯然。
鹿杖客闷哼一声,面色忽然变得潮红,随即再次苍白,高大的身体轻轻颤动,似是强忍痛苦。
鹤笔翁忙再次按上他背心,渡入真气,辅其压制体内异气,他们二人师出同门,心法相同,内力并不相斥。
转眼之间,赵敏便感周围凉嗖嗖,似是晚秋之晨,玄冥二老皆头冒热气,微阖双目。
阿大他们注目於玄冥二老,赵敏把玩着玉扇,蹙着眉头:“阿大,若咱们一起上,能否拿下他四人?”
“难。”阿大毫不犹豫的摇头,一脸皱纹似要缩成一团:“刚才那女子,深不可测,那萧南秋与另一位师妹,恐更在其上!”
赵敏点头,敲了敲手心,忽然玉扇伸出,指了指精壮结实,劲气四溢,宛如罗汉般的阿三,娇声吩咐:“阿三,你且去城外,让他们那些人躲一躲。”
“是,小人遵命!”阿三忙恭敬点头。噔噔下了楼,在楼下寻到自己的马,跳上马背,不顾繁闹地人群,纵马而行,惹起一阵阵“龟儿子,龟孙子”的大骂。
从窗口看到阿三纵马离去。赵敏坐回桌边,玄冥二老缓缓收功。她玉扇敲着手心:“鹤老,究竟伤势如何?”
“那女子掌力委实诡异,有一道真气纠结在五脏六腑,无法驱除。”鹤笔翁皱着眉头,阴沉着脸。
“有甚遗害?”赵敏扫了一眼鹿杖客。
鹤笔翁叹了口气:“唉——,后患无穷!……不运功时还好,一旦运功。它便趁势作乱,冲击五脏六腑,痛苦不堪。”
赵敏把玩着玉扇,刷的打开,望着窗外,带着嗔意娇哼了一声,忽然嫣然一笑,笑吟吟道:“盛情难却。好一个盛情难却!”
“走罢。”她起身,迈步离开,玄冥二老他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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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个赵敏,来历可疑,究竟是何人?”杨玉琪走在萧月生左边。白衣飘飘,神色微微和缓一些。
他们四人走在成都城繁华的大街上,虽然天气炎热,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人们见到李若云三女的美貌,不自觉的便想靠近,却被一层无形气墙挡住,无法靠得太近,只能远观。
“汝阳王之女,御封绍敏郡主。便是这位赵敏。”萧月生负手而行。青衫磊磊,笑着回答:“这位汝阳王。可了不得,执掌天下兵马大权!”
“怪不得呢!”杨玉琪咬着红唇点头,随即秀眉一动,一抿诱人红唇,笑道:“那个色迷迷的老头武功倒也不错。”
“嗯,他地掌力阴毒,寻常人难以消受。”萧月生点头。
“我本想卸他一只胳膊,出出气,不想大师兄更狠!”杨玉琪抿嘴微笑,眉宇间仍透着性感冷艳。
“师兄,用凝玉掌,……有点儿过了。”李若云瞥了大师兄一眼,淡淡说道,凝玉掌的厉害,她知之甚深。
两掌相交之际,将一股内力逼入对方体内,窜入五脏六腑,驻入其中,一旦有真气流动,它便活跃开来,开始只是疼痛,到了后来,会变成麻痒,恨不能将五脏六腑掏出来,任是铁打地汉子,也无法承受。
“此人掌法阴毒,却人品卑下,贪花好色,换了在别处遇见,早就将他除去,岂容他再活於世?!”萧月生轻哼一声,撇了撇嘴,眼中冷芒一闪,淡淡煞气一闪即逝。
“那师兄不早说!”杨玉琪白了他一眼,声音略显沙哑,更加诱人,摇摇头:“我只使了六成力,早知如此,再加几分劲儿,取了他性命!”
“你若取他性命,那位郡主岂能登门?……她可是一位妙人儿!”李若云轻哼,瞥了一眼萧月生,隐隐猜得他之意。
萧月生渐生寂寞之感,虽坐拥花丛,却少了些许刺激,若能与赵敏斗上一番,应该有趣。
李玉如静静跟在后边,一言不发,心中思忖,玄冥二老,她也听说过,可是绝顶高手,尤其玄冥神掌,防不胜防,当初,武当派张五侠之子张无忌中了玄冥神掌,即使是武当掌教张真人亦束手无策,可见其厉害。
不想,今日之比,自己的三师叔竟轻易将其击败,若是自己师父出手,更是手到擒来?得遇如此明师,实是三生有幸!
他们亦不着急,在大街上走走停停,或在小店前流连,或在店铺前摆弄停留。
时走时停,半个多时辰,方才出了成都城南门。
他们信步而行,快用去半个时辰,优哉游哉的穿过一座树林,来到林中掩映的一座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