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整个寒湖仿佛一片织锦,美不胜收。
湖上的迥廊宛如游龙悬浮,蜿蜒曲折,曲曲绕绕之间,增添几分曲径通幽之美。
萧月生与温玉冰并肩走在迥廊上,踏着厚厚的木板,悠然漫步,一边欣赏着晚霞的风采,嘴上漫无边际的闲聊。
萧月生一袭青衫,轻风自谷口吹入,掠过湖面,带上一丝清凉之气,颇是泌人。
温玉冰穿着湖绿的曳地长裙,更显得身形高挑,端庄秀雅,身材却是凹凸有致,配以冷艳绝俗的玉脸,更显诱人无比。
两人肩并肩,萧月生轻嗅着淡淡的幽香,惬意无比。
“你在席上竟让了一下宋大侠,倒是出人意料。”温玉冰莲足停顿,转身按着雕栏,瞥了萧月生一眼,复望向西方的天空。
“投桃报李罢了。”萧月生笑了笑,目光放肆得很,在她宛如雕刻般的玉脸上逡巡,近乎贪婪。
温玉冰明眸中波光一闪,白了他一记,是怪他放肆,哼道:“你的用心不外乎让咱们水云派扬名,有机会踩着武当派,怎会放过呢?!”
她冷艳的玉脸满是疑惑,确实是不解,感觉大弟子行事变化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嘿,一步登天,很容易摔下来的!”萧月生对她的嗔怪毫不在意,仍旧目光放肆的盯着她。
“嗯——?”温玉冰转过臻首,轻咬红唇。眼波盈盈,带着疑问。
“咱们水云派根基太浅。不宜太过,需得有武当与峨嵋派这两棵参天大树,才能过安安稳稳。”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温玉冰点头,深以为然,水云派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弟子。即使武功高明,对上少林那些大派,也是力不从心,况且,世间之事,并不是武功解决一切。
只是依大弟子那自傲的性子,让他当面承认不如宋远桥,实在有违他平日行事之风。
想到此处,温玉冰心头一酸,轻轻叹息:“秋儿。委屈你了!”
“没什么。”萧月生摆摆手,仰首望向天空地彩霞。淡淡笑道:“世人如何看我,不足道哉。”
温玉冰目光一闪,只觉眼前的男子蓦然变得极为陌生,清风徐徐,撩动着他地衣襟,仿佛将人飞上天空。超脱於世间。
她心中微颤,忙转目光,举目望天,装做欣赏彩霞,心却怦怦跳得厉害,想到他的功力,定会听得一清二楚,雪白莹润的玉脸不由升起两团红。
萧月生不为己甚,装作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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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数九寒天。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一夜之间。足有一尺来厚,将整个登州府变成银妆素裹的世界。
清晨起来,大雪停歇,人们将道路扫开,以便通行,嗅着清新的空气,虽有一番辛喜。
到了半上午,大雪再次籁籁而下。
西北风微微吹拂,卷起漫天地雪花,却凛冽寒冷,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
居家客栈是登州城内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客栈,位於城内西侧,是来往登州城的必经之处,门前一块蓝色的旗子在漫天大雪里迎风招展,呼呼作响。
大雪将路封住,虽然登州城里道路畅通,但到了城外,一尺来厚的大雪,寸步难行。
客栈内的大厅中,温暖如春,熊熊的火炉生在大厅中央,人们纷纷将椅子搬过来,围在火炉旁坐着,一块儿闲聊。
这些住在这里的人们被困於此处,无事可做,便离开屋子,来到大厅里,与人闲聊,谈天说地。
“唉,登州城有些年没下这么大的雪喽——!”一位锦衣老者手里端着一只银壶,坐在炉子跟前,银壶乃是一只精致的酒壶,上面刻满玄奥地花纹,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锦衣老者面色红润,须眉黑白参杂,沧桑深沉,神情带着淡淡的愉悦,只是眼角处透出一丝漠然之意。
“这位老爷说得是,……这几年大旱,整个冬天,一场雪也不下!”有一人应和,也是一位老者,看上去似乎是一位农夫,拿着一根大烟竿,皮肤黝黑干糙,穿得土里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