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且是峨嵋派地掌门弟子,才貌双绝?!”白啸天沉声喝道。
“知道!”宋文清声音漠然。
白啸天鹰目怒睁,电芒闪烁,沉声质问:“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收下玉簪?!”
“……”宋文清懒得说话。
“砰”的一声,白啸天猛的一顿茶盏,手掌震得石桌轰然一响,再一声脆响过后。黑瓷茶盏已然分成几瓣。
他兀自不觉,鹰目如隼,紧攫着宋文清的背影。
半晌过后,他深深喘了几口粗气,慢慢平息,变得心平气和。
他心头苦笑一声,自己的这个小姨子,总是能将自己气得冒烟,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因为对夫人的深爱与内疚,他将宋文清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白啸天再次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文清,姐夫不是讨厌姓萧的,而是因为他太过优秀了,非是良配啊!”
宋文清转过身来,坐到了石桌旁,白皙的手掌轻轻一抹,将碎瓷划到一边,看着白啸天,淡淡说道:“你想得太多,他是他,我是我,并不相干!”
“可这玉簪……?”白啸天冲疑地望着她。
“玉簪我会找机会还他!”宋文清飞快回答。
白啸天看了看她,摇头道:“姓萧的几位师妹很美吧?”
“很美!”宋文清瞟他一眼,淡淡回答。
白啸天笑了笑:“姐夫虽然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但也看得出来,这几位师妹对姓萧的皆有情意,……文清你虽然也很美,但自问一下,能够争得过她们吗?!”
宋文清面色微变,皱起了眉头,薄嗔道:“你又在胡说,我乏了,改日再说罢!”
罢,转头起身,盈盈而去,出了小亭,消失於花丛的小径里。
“唉——!”白啸天深沉的叹息,他虽身为湖广第一帮之主,掌管数千之众,可轻易决定人的生死,但对上了小姨子,却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她如今的模样,乍看上去,与往常没有不同,依旧清冷淡漠,他却能看得出异样,分明是一个怀春少女!
偏偏她喜欢地又是那个萧南秋,水云派的强大,他已经见识过,自忖没有一较地本钱,不能强来,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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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派,寒谷,寒烟阁。
夕阳已下,他们吃过了晚膳,江素宁的伤已经无碍,但仍住在水云派中,她出身微寒,自幼跟随师父入山习武,后来师父仙逝,便踏入尘世,没想到恰
了公孙世家地少主。
她生得楚楚动人,公孙世家的少主又是个好色风流之人,一时嘴痒,调笑了两句。
她虽然外貌楚楚可人,性子却是极为刚烈,见他出言轻薄,便拔剑动手,三两下便伤了那位少主。
於是惹来护卫的反击,拚死逃了出来,若非萧月生他们搭救,早已香消玉殒。
对於水云派的生活,她极是亲切与喜欢,宛如回到了从前,安静而简单。便不想离开。
江素宁自幼陪伴师父隐居深山,过着简朴而简单地生活,乍踏入世俗,便遇到轻薄之人,且惹下了杀身之祸,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心里便存下了阴影,更不想出去。
晚膳过后,温玉冰与萧月生师徒二人照例到琼林中散步。
夜明珠的清辉将琼林笼罩其中。明亮而柔和,如梦似幻,两人肩并肩而行,走在林间小径上。
夜风轻拂,树枝晃动,发出簌簌之声,昆虫的轻鸣阵阵。似乎看到人来,便想敛声屏气。不被发觉。
琼林中温暖如春,昆虫浑不知寒冬为何物。
“秋儿。你说,江姑娘如何安置?”温玉冰身着月白丝袍,冷艳华贵,又带着两分娇媚。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
“师父如何想?”萧月生身着一袭宝蓝地绸衫,在明亮而柔和的清辉下,显得面如冠玉,陡增几分神采。
“我也在犹豫。想将她留下,又不知如何安置是好。”温玉冰臻首微摇,淡淡说道。
“那师父将她收为弟子?”萧月生笑容温煦,步履轻盈。
“哦——?”温玉冰斜睨他一眼,声音拖长,轻哼一声:“不如你收她作弟子罢!”
“不成不成!”萧月生忙摆手摇头,苦笑道:“我性子疏懒,可不想收什么弟子!”
“你——呀——!”温玉冰没好气的嗔瞪他一眼。
见萧月生嘿嘿傻笑,她也无可奈何,就数他地武功最高,偏偏不想收弟子。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弟子,但他的几位师妹,却全是他所授,也算是难得,不再苛求。
“既如此,便让她拜在若云门下?”温玉冰冷艳无俦的玉脸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萧月生摇头苦笑一声,洞悉了师父的一番苦心,无外乎看江素宁楚楚动人,怕他受不住诱惑,於是先定下师侄的名份,断了他的非份之想。
“好吧!”他见温玉冰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不忍拂逆,只好点了点头。
温玉冰不由一笑,宛如百花齐绽,整个琼林似乎更明亮几分。
两人走了几步,温玉冰再次望向他:“你让别院的人秘密收养孤儿,已经颇有成效,那里已经有了二十几个。”
“唔,这么快。”萧月生点头。
“现今地世道,”温玉冰臻首微摇,清冷如女神的玉脸闪过一抹悲悯,轻轻一叹:“……苦了百姓与孩子!”
萧月生点头,也随之一叹:“让二师妹秘密去一遭,授於这帮孩子九转易筋之法吧。”
“嗯——?!”温玉冰登时一怔,黛眉微蹙:“是要收他们为弟子吗?……他们可都是男的!”
萧月生摇了摇头,伸手轻抚黑亮的八字胡,淡淡说道:“仅授他们第一转即可。”
“唔……”温玉冰松了口气,九转易筋术,可是易筋洗髓之奇术,习之足可令人脱胎换骨,比之少林的易筋经更胜几筹,若是传於外人,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她忽然又想起其他,忙问:“这是为何?”
“呵呵……,弟子自有深意!”萧月生抚须一笑。
“跟我卖关子!”温玉冰轻哼,明眸一睁,薄嗔道:“还不快说?!”
萧月生呵呵笑道:“一言难尽啊!”
“那便慢慢说,总能说得尽!”温玉冰白了他一眼,神情动人。
於是师徒二人来到了中间的小亭中,坐到玉桌旁,亭角已经有红泥小炉汩汨作响,白气嫋嫋,茶已经煮好。
这是小蝶与小情之作,她们已经算准了师徒二人的脚程,况且两人每次皆是沿着小径而行,来到亭子时,便会进来歇息一会儿。
温玉冰沏茶,帮他斟上,看上去,他倒像是师父。
萧月生一边喝着茶茗,一边娓娓道来,听得温玉冰不时明眸闪亮,点头不已。
一盏茶喝完,萧月生也算是说完。
“嗯,你这个想法倒是颇奇妙,只是成功地机会渺茫……”温玉冰臻首微摇着说道,再帮他斟了一杯,玉手雪白温润,与雪瓷茶盏相映成趣,难分轩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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