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虽大,但在他缩地成寸之术下,也仅是几晃的功夫,便出了城,到了城郊。
此时月朗星稀,夜空寂静,银河满天,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他来到一处亮着灯光的帐篷下,向里面的人打听了一下嵩山派的帐篷,然后身形闪动,直掠而去。
当他找到嵩山派的那顶帐篷时,却发觉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一顶空荡荡的帐篷。
帐篷侧边有两道大口子,似是被剑划开,后边则是一个人形的窟窿,曲线玲珑曼妙,一看即知是个女子所印。
萧月生一眼看出,这个窟窿是自己的弟子所印,那这顶帐篷便是嵩山派的无疑。
他默然一察,但周围太多的人,或在睡觉,或在练功,或在读书,不一而足,想要一一看清面容,所耗心神太多,得不偿失。
这个左冷禅,不愧是个枭雄人物,心思灵动,定是怕自己寻过来找场子,便自行避开。
走到帐篷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看来他们走得颇是洒脱,什么东西也没动,仿佛不是撤离,而是暂时离开,稍后便会回来。
萧月生想了想,没有继续追究的心思,既然左冷禅这般识趣,自己倒也懒得多事。
如今,随着武功的提升,他心境慢慢变化,有了一丝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之心态,也想看看,这个左冷禅还会有什么手段。
若是他再犯到自己手上,那可不会客气,现在,则还没有到那一步。暂且看看无妨。
清晨,阳光明媚,鸟儿清脆的鸣叫,空气清新,吸到身体里。清凉而又爽快。
萧月生站在后花园的练武场上,看着江南云一招一式的练习剑法,目光沉肃。
这块儿练武场乃是位於花圃当中,周围鲜花环绕,香气幽幽。
江南云一身白色绸缎,仅有脚腕手腕的袖口处扎紧,其余地方则是宽松无比,却又贴在身上,将她曼妙的身段儿勾勒出来。
她手持寒霜剑,慢慢的挥动长剑。看上去宛如慢动作一般,每一剑皆划着莫名地弧线,与太极剑法颇有几分相肖。
看上去,这般挥舞,丝毫没有什么威力,更像是一套舞蹈,却曼妙无比。令人观之神醉,江南云每一式剑招之下,白玉般的脸庞皆化出一幅表情,别具一番风情。
萧月生轻抚着眉头,微微皱眉,淡淡望着江南云,一言不发,脸色沉肃。
江南云一边挥剑,一边暗自打量着师父的脸色,见他如此。心下微紧,不敢再分心,於是心与意合,剑式越来越缓慢,但萧月生脸上的神色却渐渐松开。
半个时辰过后,江南云缓缓收剑,寒霜剑归鞘,在原地调息了几口,迈步来到了萧月生的跟前,一掠鬓旁地青丝。娇声笑道:“师父,如何,我的剑法可有长进?”
“差强人意。”萧月生瞟她一眼,淡淡说道,轻轻一抬手。虚虚一提。
“铮”的一响。宛如龙吟,江南云腰间的寒霜剑顿时脱鞘而出。划出一道白虹,飞至萧月生手上。
食指与中指并起,捏出剑诀,剑诀轻轻抹过寒霜剑的剑身,萧月生低头一叹,屈指一弹,龙吟声响起,带着睥睨及霸绝天下的气息。
“寒霜剑,寒霜剑,实是委屈你了!”萧月生摇头轻叹,面露惋惜之色,瞥了江南云一眼。
江南云明眸微瞪,大是不满,嘟着檀口不说话,心下却颇是恼怒,师父此话太伤人,好像自己配不上寒霜剑似的!
萧月生轻哼一声,挑了挑眉头:“怎么,觉得委屈了?!”
江南云檀口紧闭,以沉默表示不满。
“那我就让你看看,寒霜剑究竟有何威力!”萧月生淡淡一笑,剑诀一引,长剑随之跟上,步子跨出。江南云只觉眼前的景像蓦的颤了一下,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一抖,这便是师父一引剑诀,一送长剑之威!
她不由心神俱颤,几乎落下泪来,如此威力,令人敬畏与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