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泛舟湖上,静静看着天空,白云数朵,静静凝在碧蓝的天空上,天高气爽。
他静静躺在小舟中,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心中一片宁静。
得罪了泰山派,杀了派中一个人,他并不后悔,他眼中虽有正道邪派,却更多的是看个人,观其品性。
泰山派的那几个长老,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行事无所顾忌,虽不如魔教的狠辣,后果却并无不同。
若非引蛇出动时,那个张建夫的恶迹斑斑,他也不会一怒之下杀了玉音子。
这般往死里得罪泰山派,殊为不智,他也知晓,只是事到临头,却顾不了这么多。
如泰山派这般大派,即使你压得了他们一时,想要压一世,却是极难,需得时刻防止他们报复。
好在,泰山派还属於名门大派,行事手段不会太过阴损,自己得罪了嵩山派,以左冷禅的阴险,不是也没什么动作么。
一阵清风拂过,带着清爽气息,掠过他脸庞,他心中一片悠然,心灵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周围一切风吹草动,自然的在心湖中呈现,湖水的波动,小舟的荡漾。他正在悠闲自得地享受着宁静。心湖中忽然泛起波纹。一个人影出现。嫋嫋娜娜,曼妙动人。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站在小舟前头,破浪而来,速度奇快,实是乘舟如骑马。
转眼地功夫,她出现萧月生身前,小舟蓦然停下,宛如骏马疾驰中忽然止步。
小舟下面地波纹猛的荡漾开来,仿佛出现一个漩涡。吸住了小舟,不让他动弹。
这是江南云所施展的奇快,以内力形成一个漩涡,将小舟的前冲之力完全旋去,化解,故能马上停止。
“师父!”她轻飘飘飞起,落到萧月生身前。
萧月生坐起来。眉头一皱,看她的神情,便知不是什么好消息,甚是无奈。
江南云坐下来,与萧月生面对面。玉脸沉肃,道:“师父,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萧月生叹息一声,转过目光,望向远处的湖水,湖水清澈如鉴,映着白云。
他淡淡道:“说罢。”
江南云冲疑一下,吸了口气,道:“任我行已经被杀了!”
萧月生浓密的眉毛一挑,霍的转头:“任我行死了?!”
“嗯。”江南云郑重的点头。
萧月生眼中温润的玉光一闪。气势顿变。宛如山岳崩塌,令江南云心神一颤。几欲逃走。
眼中玉光随即敛去,气势顿消,他瞥江南云一眼,淡淡问道:“可是准确无误?!”
江南云严肃地道:“弟子已经核查三次,绝无差错!”
萧月生转过头去,打量着远处的湖光山色,摇头淡淡问道:“他是怎么被杀的?!”
江南云道:“据说,似是被魔教的人杀的。”
“这般说来,是东方不败下的手?!”萧月生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江南云点头:“十有。”
萧月生沉吟不语,抬头望着天空,白云朵朵,蓝天清澈,令人杂念顿消。
“师父……”江南云轻唤了一声。
萧月生转头瞥她一眼。
江南云缓了缓,轻声道:“师父,任我行死了,也不是坏事,留着他总是个祸患。”
“唉……,他也是一代人杰,没想到,……”萧月生摇头叹息,露出黯然神色。
江南云默然不语,知道师父是生出了愧疚之心,凭任我行的武功,魔教根本奈何不得,可是,他地武功被师父所废,故才被人所杀。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任盈盈故,若是不然,凭师父的心性,断不会如此多愁善感。
萧月生冲疑了一下,看她一眼,淡淡道:“任……任姑娘那里可有消息?”
江南云点点头,道:“师父放心,任姑娘一直呆在洛阳城的绿竹巷,咱们清平帮的人暗中护着。”
萧月生点点头,稍一沉吟,道:“魔教的人即然杀了任我行,对任姑娘怕也不会放过,保护人手需得增强。”
“是,弟子会去做地,师父不必担心。”江南云郑重点头,神情笃定。
她见师父心绪不宁,不敢胡乱开玩笑,紧绷着玉脸,一板正经,多余的话一句不说,免得被师父迁怒。
萧月生浓眉仍紧蹙着。点点头:“嗯。……泰山派不必去管他们。凭他们闹好了。”
江南云忙道:“师父,天门道长并未闲着,已经到了恒山派。”
萧月生眉头一皱,哼道:“怎么,是去兴师问罪地?!”
江南云道:“他只带了数人,应不是动武,而是论理,可能是想说服恒山派,不让恒山支持师父罢。”
萧月生点点头:“随他去罢。”
江南云冲疑了一下,看了看萧月生地脸色。犹豫着道:“师父,他们五岳剑派毕竟同气连枝……”
“你是怕仪琳她们反戈一击?”萧月生笑了笑。
江南云忙道:“仪琳师叔我自然信得过,可是华山派……”
见萧月生皱眉,江南云忙道:“华山派不同与恒山,岳先生地性子,公正为尚,不论私情。怕是他不会让少镖头为所欲为啊!”
萧月生点点头,稍一沉吟,道:“看看再说罢,泰山派是个麻烦,不好下手。”
“师父不忍心?”江南云忙问。
萧月生点头。道:“泰山派仅是那几个人该杀,其余的人,还算是正派,毕竟是受道德经熏陶出来的,杀之不祥。”
江南云修长入鬓的眉毛轻蹙,想了想,摇头道:“咱不杀他们,他们要杀咱们,师父,如今怕是晚了。”
“唉……。看看再说罢。能不杀人,便不杀。”萧月生叹息一声。摇头说道。
“嗯,弟子明白。”江南云点头。
萧月生摆摆手:“好了,你去罢。”
江南云关切的问了一句:“师父,不要我陪你一会?”
“去忙你的罢。”萧月生一摆手,头已转了过去,望向远处地湖光山色,目光悠远,神思已驰万里之外。
江南云也不多说,点点头,身子轻飘飘地浮起来,在空中踏出两步,虚空蹈步,落到另一只小舟上。
她一落下,小舟便悠悠荡出去,宛如一只荷叶,转眼之间,速度加快,宛如一支离弦之箭,射向远处。萧月生仰面朝在,躺在小舟中,任凭小舟轻轻飘荡,飘向任意去处,他只看着天空,心思百转。
心神一分为二,一份系着天空,与虚空大地合为一体,感觉着宁静详和,涵养着体内的气息。
另一份则是转动不停,任我行已经死了,这可是一个大消息,意味着魔教固若金汤,正派武林仍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也不敢动手收拾魔教教众,道消魔涨地格局不会发生变化。
唉……,他苦笑一声,盈盈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一定会深恨自己罢?
他摇头叹息一声,造化弄人,一致於斯。
“大哥……”一声清脆地声音响起,萧月生心湖中已经泛起影像,却是仪琳正踏着一只小舟,悠悠飘过来。
她身着月白色的僧袍,正是萧月生所赠,宛如明珠玉露,清丽脱俗,明眸泛着喜意。
萧月生坐起身来。懒洋洋摆了摆手。露出一丝笑容:“妹子。”
仪琳站在小舟头上。笑靥如花,在阳光下容光盛雪,笑道:“大哥,我一直找不到你,亏得南云过来,我才知道。”
说着话地功夫,小舟飘过来,仪琳轻轻一跃,落到他身前,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萧月生指了指身前。仪琳乖巧地坐下,道:“大哥真会躲清闲,竟来了这儿。”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大哥不喜欢喧闹,你不是不知。”
仪琳乖巧的点点头:“嗯,我知道,大哥,泰山派的人已经来了。会不会真地打起来?”
她小手执壶,帮萧月生斟满白玉杯,明眸盈盈的望着他。
淡淡的幽香钻到萧月生鼻中,仪琳的心法乃是他所传,带有伐毛洗髓之效。体质清香。
将白玉杯凑到嘴边,轻缀一口,萧月生叹息一声,神色沉重的点点头:“泰山派名门大派,傲气惯了地,定咽不下这口气,终究是要出手的。”
仪琳露出忧虑神情:“唉……,那可怎么办?!”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妹子,你做了一派掌门。还是想杀人?”
仪琳低下头。轻声说道:“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死人,终究还是不死人为好。”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你们佛祖地话也不全对,天地肃杀,万物为刍狗。”
仪琳摇头,知道说不过大哥,索性也不争论。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道:“放心罢,妹子,只要泰山派不过份,我尽量少杀些人便是。”
仪琳忙眉开眼笑的点头。
杀了太多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她实在不想大哥下地狱,逮着机会,便劝戒他少杀生。
萧月生虽然不以为然,对仪琳的好心却是明白,故也尽量的依从她,顺着她。
萧月生又道:“妹子,你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次跑过来为我撑腰,你们师父也会同意,真是咄咄怪事。”
仪琳笑道:“大哥,师父师伯她们也是通情达理的,我一求她们,她们便答应了。”
萧月生轻轻一笑,对定逸师太她们的心思却是隐隐明白,显然不看好泰山派,故想要震慑泰山派,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这一招并不一定管用,天门道长脾气火爆,如此一逼,怕是适得其反呐……
但这些话,却是不能多说了,免得冷了她们地心。
“大哥,你教给我地融雪剑阵,可是玄妙得很,便是令狐师兄与南云,也能挡得住。”仪琳又道,露出欢喜与感激神色。
萧月生笑了笑,道:“我创这阵法,是为了挡住东方不败地,若是连南云他们也挡不住,岂不是太过不济了?!”
“东方不败?!”仪琳秀美的俏脸顿露惊色。
见她这幅模样,萧月生不由笑了,道:“怎么,东方不败真那般可怕,让你闻之色变?!”
仪琳忙道:“师父她们听到东方不败地名字,都是这般地呀!”
萧月生笑道:“东方不败终究多厉害,你可晓得?”
“不知,”仪琳摇摇头,道:”据师父说,东方不败的武功深不可测,便是她们几个一块儿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嗯,待有机会,定要见识一番的。”萧月生点点头。
仪琳忙道:“大哥,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萧月生眉头轩了轩,抬头望向她。
仪琳想了想,秀脸露出思索神色,道:“听我师父说,这东方不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武林了,因为天下间再没有对手,若是他真的出世,可没有如今的太平。”
“哦?”萧月生笑道。
仪琳见大哥蛮不在乎,心下大急,忙道:“这东方不败的武功,非常可怕,天下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隐居在黑木崖,天下怕已经是魔教的呢!”
萧月生呵呵笑道:“嗯。故少林武当都不敢轻举妄动。怕将东方不败惹出来。是吧?”
仪琳点点头,道:“师父她们都很害怕这个东方不败地。”
萧月生沉吟道:“能令天下人这般忌惮,想必东方不败确实不凡,倒想要会一会此人。”
仪琳吓了一跳,忙道:“大哥,还是不要惹他啦,他现在隐居了,真地惹出来,可是麻烦了。”
萧月生瞥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仪琳显然是不看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