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惊,双眼精芒一闪,虽然有气竭之感,却仍具威势,沉下心来,静静调息一周天,缓缓举步。
其余二人紧跟在他身后,慢慢朝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
挑开门帘,光明顿时映入眼帘,三人微眯眼睛,迎着光朝里面打量。
他看到主座上的江南云,不由一怔,虽知清平帮的帮主是一个女子,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绝色。
这般美貌的女子,惹人垂涎,身为她的属下,岂能安安心心?能驾驭众人,想必是有非凡的手段。
想到此,他心中凛然,肃然望去。
他双眼紧眯,精芒四射,宛如两柄寒刃,令人不敢直视。
江南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细腻的嘴角微翘,明眸如水,淡淡望着这个男子。
“你们为何贸然闯我清平帮?!”江南云淡淡问道。
那男子抬头瞥向江南云,目光清正,冷冷盯着她,哼道;“我们为何而来,你应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他自忖难逃一死,毫无所惧,语气也硬气之极,想要激怒江南云,直接杀了自己,免得活活折磨。
江南云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哦,据我所知,你们魔教是来灭我清平帮的,是也不是?!”
“不错!”那男子重重点头,哼道:“杀我神教弟子,必得严惩,以一抵百!”
江南云咯咯一笑,摇摇头,不以为然:“好霸气呢!”
那男子冷哼一声,转头不语,懒得理会江南云,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调侃之意。
士可杀不可辱。他一看江南云的模样。定是伶牙俐齿,跟她说话,定讨不了好。不如闭嘴。
“你们深夜闯入我清平帮,心怀叵测,想要灭杀我们,你说,换了你,岂能饶了你们?!”江南云娓娓而言,丝毫没有火气,兼之声音糯软柔和,悦耳动听。11极易让人放松了戒备。
那男子却是心志坚毅之人,闻言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并不说话,双眼却是冷若寒电。
江南云摇头道:“不过,看你如此义气,杀了却也可惜。我决定,饶你们这一次!”
“嗯?!”那男子眉头一皱,讶然望向江南云。
自己明明是必死之局,这一句话却是令他由死至生,迥然变化,超乎寻常。
但他对於生死并不在意。只是寻思。这般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到底有何图谋?!
江南云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走罢。若是下一场再来,可没有这般好命了!”
说罢话,她起身,转身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其余几人却没有起身,端坐於位子上,冷冷盯着那男子,目光如寒电,似要将他射穿。
一个中年人抚着长髯,沉声冷冷道:“你这妖人,若非帮主看你们义气为先,早就斩杀干净!”
“哼!”那人毫不示弱的冷哼一声,翻了翻眼睛,有恃无恐,嘴角带着讽刺的冷笑。
中年人摇摇头,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心下却是明白,此贼离开,必会再带人回来,那个时候,再斩杀他不冲!
想到此,他望向那男子的眼神便有些怪异,似是看一个死人一般,隐隐带着怜悯之意。
他一摆手,沉声哼道:“好了,你们三人滚罢!”
那男子见到其余几人个个双眼精芒四射,犹如冷电,显然修为极深,绝非自己所想地那般弱小。
清平帮原来藏龙卧虎,却是自己教中地情报有误,须得回去,让教中知晓,免得下次派人来再吃亏,被他们吞了。
“走!”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其余二人狠狠瞪了厅中诸人一眼,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转身跟着香主离开。看他们趾高气扬的离开,厅中诸人一阵好笑。
刚才地中年男子摇头,笑了笑:“这个人,倒也有趣,一点儿也不怕死,难得!”
“金坛主,就让他们这般白白的走了?”另有一个中年人摇头,脸上一幅意犹未尽神情。
金坛主呵呵一笑,抚着长髯:“放心罢,这个家伙,早晚得死在咱们手上!”
“哦?”那中年人眸子一亮,忙问道:“此话何意?!”
金坛主一笑:“嘿嘿,你说,魔教的崽子们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几乎全军覆灭,岂能老实?!”那中年男子摇头,沉声哼道:“依他们睚眦必报的行事习惯,定会找上门来的!”
金坛主呵呵笑道:“这便是了,这个家伙已经来过一次,下一次来,定要充当前锋的!”
“可帮主为何要饶他一命?”中年男子不解的问。
金坛主一滞,摇头笑道:“帮主行事。高深莫测。岂是咱们能够揣度?!”
那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一摆手,哼道:“行了,金坛主。你就甭客气了,一定有什么想法,说说罢,帮主向不以言罪人!”
金坛主呵呵笑了笑,点头道:“依在下看,帮主是动了爱才之心,见他们三个人义气,不忍杀之!”
“嗯,这三个家伙都不怕死。确实难得!”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道。
对於这一点儿,他并不觉有什么大不了地,这厅中地诸人,个个都不怕死,否则。很难闯至坛主一级。
“还有么……”金坛主想了想,呵呵笑道:“帮主定然还有别地意思,在下隐隐猜得,却不想说!”
那中年男子眼睛一瞪,精芒四射,宛如宝剑出鞘。11恨恨道:“一坛百年花雕!”
“呵呵。如此甚好!”那金坛主忙笑,抚髯而道:“据我估计。帮主是想钓一条大鱼,将魔教打疼。”“哦?!”那中年男子忙望向他。
其余诸人个个都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二人。听他们斗嘴,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几个坛主与护法,平常甚少相见,各自忙着修练武功,这般聚到一起却也不易。
金坛主抚髯而笑:“咱们帮主,虽是女儿身,但心胸气魄,却是男人也比不上。”
“嗯,这倒是不假。”中年男子点头,其余诸人也点点头,纷纷附和赞同。
此话虽有拍马之嫌,但在他们耳中,却是大实话。
“这帮魔教的崽子们,帮主是不放在眼中地,那些小鱼小虾,怕也懒得招呼,嫌他们麻烦。”金坛主说道。
他接着道:“不如一次杀一些大鱼,让魔教老实一些。”
“嗯,有理,有理!”诸人纷纷点头。少阳掌出,每一击拍出,必然轰杀一人,钱昭庆威风八面,便是身为总堂主地赵守俊也看得热切,下手更加狠辣。
逃出的几人,虽然个个武功不俗,但在竹林阵中已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已经疲惫不堪,加之二人的武功更胜一筹,转眼的功夫,在二人争先恐后的追杀下,已然尽歼。
二人看了看四周,月光如水,清辉淡淡,周围一片宁静。
赵守俊微微一笑,抱了抱拳,斯文有礼地道:“钱堂主,恭喜你武功大进!”
钱昭庆抱拳回礼:“赵总堂主过奖,我地武功还差得远!”
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往总坛而去,身形飘逸,无声无息,仿佛两具幽灵。
赵守俊并无嫉妒之意,他地目光盯在坛主地职位,清平帮中,并不限制每位堂主或坛主的数目,只要你能达到标准,便能升上一级,获得更高地权限。11
二人这一通杀,心中畅美难言,心满意足的走回去,见到了大厅其余诸人。
“钱堂主,赵总堂主。收获如何?”金坛主抚髯呵呵笑问。
赵守俊抱拳一笑:“幸不辱命。杀了六个。”
金坛主抚髯点头:“嗯,甚好,正好。这般看来,这帮魔崽子已经完全宰了!”
赵守俊与钱昭庆看去,见其余各路人已经回来,显然自己二人费时最久。
金坛主又道:“等让帮中兄弟将他们扔出临安城,给魔教的人一个下马威!”
“这般魔崽子,威风得太久,竟敢来惹咱们清平帮,也该让他们长一长记性!”一个老者沉声哼道。
其余几人不说话,这个老者乃是一位总坛主。位高权重,他们远远不及。
“帮主呢?”钱昭庆低声问旁边地一个中年人。
听到他说,帮主已经离开,钱昭庆心中惆怅,空洞洞的,忙又收慑心神。知道自己逾规了,帮主天仙化人,岂能是自己敢於奢望的,有这份心,也是亵渎不敬!第二天清晨,萧月生睡到自然醒来时。天色尚未大亮。晨曦乍露,天刚破晓。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地刘菁。宛如海棠春睡,白里透红。嘴角带着一丝轻笑。
昨晚将她折腾了一番,直至不堪承受,方才罢休,即使她体质大变,仍觉受不住。
他轻轻起来,无声无息,披上一件黑绒披风,慢慢踱下寒烟阁,穿过亭子,经过湖上地回廊,来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有两个曼妙的身影正在翻动,剑光闪闪,寒意森森,是两人正在练剑。
萧月生微微一笑,这二人正是他地弟子宋静思与宋静云。
二女穿着月白地紧身绸缎,扎着腰与袖口,显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她们瓜子秀脸雪白如玉,经过观云山庄甘甜泉水与温暖湿润气候的滋润,肌肤越发地莹白无
二人自来到观云山庄,所见之人,无不是高手,深觉自己的弱小,泛起了丝丝自卑之念。
这成为无形地鞭子,不停的抽打着她们,激励她们刻苦练功,远超常人。
萧月生对此事了解於胸,却装作不知道,也不去理会,任由她们姐妹两人刻苦拚命。
须知不经过这一番刺激,即使有高明的心法,她们不认真,不珍惜,也难成什么绝顶高手。
二人身形曼妙,动作优雅,长剑翻飞,已是极为熟稔。
二人的清心诀修炼已有小成,记性大增,况且她们所习的剑法,也并不繁复,化繁为简,却需悟性来体会。
萧月生慢慢走近,脚步轻盈,无声无息,渐渐来到了西边花圃中央空地旁。
二女忽然觉察到了师父靠近,并没有停下,依旧演练,直到这一套剑法练完。
萧月生微微点头,她们地资质绝不俗,加之刻苦勤奋,这一套剑法已是初见雏形,威力颇具。
“师父!”二女长剑归鞘,转身抱拳,秀脸白里透红,娇艳如绽放的玫瑰。
“嗯,你们的剑法练得不错。”萧月生点点头,温声说道。
两女听到师父如此说。顿时大喜过望。眉开眼笑,双眸眯到了一起,笑靥如花。灿烂无比。
萧月生呵呵一笑,道:“能练到这般地步,你们是下了苦功的,莫要一直紧绷着心弦,有时候,需得放松一下。”
两女点点头,又露出赧然神色。
她们身为师父的弟子,竟然比不过旁的人,实在有些丢脸。再看看大师姐江南云,叱吒风云,与华山派与恒山派地掌门谈笑风生,委实令好们既羡慕,又惭愧。
萧月生的目光锐利,一眼洞穿二女地心思。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们莫要心急,你们大师姐地武功也是一点一点儿练出来的,只要你们下苦功夫,总能追上她的。”
两女摇头,大师姐地武功。神乎其神。难以测度,她们自知。这一辈子怕是永远追她不上了。
萧月生微微笑道:“她俗务缠身,不像你们可以专心练功。若是追不上她,可是你们不够聪明!”
“是,弟子一定尽力!”宋静思柔声说道,语气却是极不确定,她们仍觉得,大师姐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