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潜运内力,元神越发的强壮。已经觉察到了下面地二人,便开始收功。
金光渐渐黯淡下来,令狐冲发觉周身的寒气也慢慢的减弱,终於喘了一口粗气。
这寒气源源不绝,无孔不如,唯有竭尽全力来抵御,开始时还能游刃有余。到了后来。他内力毕竟不是无穷无尽,已有贼去楼空之感。马上便要坚持不住。
金光倏的一敛,化为一道烟雾。钻到了萧月生地身体里,天地间重现光明,温暖重新回到身边。
这一刻,令狐冲觉得格外美好,世间美丽动人,他从前并不知阳光之温暖,缺之不可。
萧月生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二人身前,二十余丈的距离,瞬间即至,毫无停顿。
“萧先生!”林平之抱拳,躬身见礼,他心性坚定,迅速的回复了神志。
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少镖头怎么来啦?”
“我是跟大师兄一块儿过来的,”林平之抱拳笑道:“先生大放异象,想必是功力大进罢?”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略有寸进罢了,……倒也不枉在此闭关这些日子。”
令狐冲回过神来,摇头感慨:“先生,刚才你光芒大放,我们在屋里便觉得寒冷彻骨,实在是……”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刚才是突破之机,实在难以控,现在便成了。”
“先生的神功果然惊人。”令狐冲摇头感叹,带了几分羡慕,有如此神功,天地皆惊,若是用出来,想必是威力更加惊人。
萧月生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点儿小道罢了。”
令狐冲苦笑摇头,撇了撇嘴角,这还是小道,那己所练的剑法,更是不入流的小伎俩了。
“少镖头,令狐兄弟,我如今略有小成,也该下山了。”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淡淡笑道。
“先生要走?!”林平之一惊。忙问。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若是有暇,常来山庄看看便是。”
林平之点头,脸色却有不舍。
萧月生转头令狐冲笑道:“令狐兄弟,我去弄些酒肉,咱们三个共谋一醉。如何?”
令狐冲大喜,随即露出苦笑:“我可是已经戒了酒!”
“呵呵,那你便以茶代酒罢。”萧月生大笑几声,惹得令狐冲翻了几记白眼。
笑声未绝,萧月生忽然一闪,蓦然消失,转眼间消失不见,唯有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这……这……?”令狐冲看着萧月生蓦然不见。周围山上没有他地踪影,不由惊异地左顾右盼。
林平之摇头笑道:“大师兄,先生他武功大进。轻功更进一层,不必找了。”
“唔,那倒也是!”令狐冲释然点头。萧月生提着四大坛酒,拿了一个木盒。来到了思过崖上,令狐冲与林平之已经等在那里。
摆上了三只海碗,拍开泥封,将大碗倒满,顿时酒香四溢。
令狐冲打量四周一眼,哈哈笑道:“林师弟,你选的这一处地方好。好得很。可是不会有人打扰!”
林平之打开木盒,摆出几碟菜来。呵呵笑道:“我知大师兄定是要破了酒戒,不能让岳师姐看到。”
“哈哈。知我者,林师弟也!”令狐冲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放下大碗,一抹嘴角,令狐冲痛快大喝:“好,痛快!痛快!”
萧月生与林平之也拿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翻了翻大碗,亮出碗底,点滴不落。
随即,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坛酒很快下去。
令狐冲脸色微泛红意,这酒乃是萧月生重金买得地好酒,一般地酒,他可喝不下去。
令狐冲抓来一坛,拍开封泥,再替三人斟满,举杯一饮而尽,只觉上下,畅美难言。
令狐冲重重一放大碗,呵呵笑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亘在心里,不问出来,难受得紧。”
萧月生放下碗,呵呵笑道:“有话便讲,莫闹这些虚地!”
“痛快!”令狐冲一翘大拇指,神情已有微醺之意,放浪形骸,再倒了一碗,抬头望向萧月生:“先生如此年纪,到底如何练的,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了摇头。
林平之也望了过来,脸色微紧,对於这个问题,他也是好奇地紧,当初在福威镖局之中,萧月生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镖师罢了,甚至还不是什么有名的镖师,素来被人小瞧。
但到了后来,萧月生宛如横空出世,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一般,光芒大放,武林群雄黯然失色。
萧月生端起大碗。沉吟片刻。
“若是先生不方便说,便当我没问!”令狐冲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道:“此事说来奇异,即使说出来,怕也无人相信。”
“哦——?”令狐冲睁大眼睛,看他。
萧月生想了想。抚着唇上小胡子,沉吟着道:“有一次,我参与护镖,路上遇到劫镖地,暗中追踪,却是被他们所伤,恰好是恒山脚下昏迷过去,若不是仪琳妹子相救。我骨头都已经朽了!”
令狐冲与林平之心中恍然,怪不得,怪不得萧先生与仪琳师太结为义兄妹。却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有救命之恩。
“配来之后,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些东西,便是一些武功心法。似是做梦一般。”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见二人怔怔神情,他又一笑,道:“这可谓是生而知之,我也是稀里糊涂,此之后,仿佛脑袋开了窍,武学之理。一眼贯穿之。练功进境奇快。”
令狐冲与林平之听得怔怔然,宛如在听神话传说一般。心中怎舌,委实不信。
但二人又知。凭萧先生的性子,断不会虚言以对,他不想说则罢了,真是话了,便不会是谎话。
可是,此事说来,委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受过一次伤,醒来之后,忽然开了窍,学得武功,天下无敌,世事之奇,莫过於此了!
“先生,这……,这……确实离奇得很!”令狐冲摇头苦笑。
萧月生轻笑一声,点点头:“我也知此事说来,外人实难相信,委实有些离奇。”
“那先生,你的武功究竟师承何门何派?”林平之按捺心中的奇异问道。
萧月生摇摇头:“我地武功,都是创而成,传给少镖头你地剑法,确实是我幼所练,只是加进去一些心法,威力更强一些。”
“这是先生你的家传绝学罢?”林平之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道:“算不上家传绝学,当初家父确实留了一本剑谱,只是我从未照着剑谱上练,因为太过繁杂,我学不会,只能化繁为简,单练一剑。”
提起家父两个字,萧月生心中忽然有些复杂之感,这一具身体地父,他却是从未见过。
令狐冲感慨说道:“先生天赋惊人得很呐。”
能够化繁为简,这个道理,看似简单,却是需要大智慧方能跳出招式地束缚。
“当时也是被逼无奈。”萧月生摆摆手,苦笑一声,道:“当初地己,可是笨得可以,幸好受了那次的伤,脑袋忽然开了窍。”
令狐冲一脸羡慕神色:“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呵呵,算是罢,……来,喝酒!”萧月生点头,端起大碗,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这番话说来,令狐冲与林平之忽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原本觉得萧月生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却没想到,原本他也是一介凡人,只是机遇所至,达到这般高度。
三人喝酒极爽快,往往都是一碗干到底,没有多久地功夫,三坛百年老酒尽入腹中。
酒坛已空,三人掷碗,扔到崖下,良久方闻其声,三人相顾,仰天大笑,声震山谷。不知何时,令狐冲醒来,头微发涨,坐身而起,左右顾盼,见身旁躺着林平之。
二人正躺於一处山洞中。令狐冲忽觉熟悉,微一思索,想了起来,这里便是思过崖的山洞之中。
山洞深处,还有一些石壁,上面刻着五岳剑派各派的剑法,每一招都是精妙绝伦。非同小可。
他想要站起来,忽然一晃,微微发晕,忙扶着石壁,慢慢再坐下来,合眸定息。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露出疑惑与惊喜。
他再次左右顾盼。忽然发觉身侧有一张素笺,被一块儿巴掌大小石头压在下面。
挪开石头,拿起素笺一抖。看了起来。
“大师兄……”呻吟声响起,令狐冲转头,却是林平之正慢慢坐起来,目光疑惑。
令狐冲将素笺递给林平之:“师弟醒了?……先生已经走了。临走之时,还教了咱们一些东西。”
林平之接过来扫几眼,点点头,合眸定息,片刻过后,睁开眼睛,眸子里精芒闪烁。宛如实质。
“唉……”他长长叹息一声。
“先生造就之恩。难以言报啊!”令狐冲也是露出无奈的苦笑,摇摇头。
他们脑海里。各有一套心法,乃是萧月生所赠。
令狐冲得到地是一套内力修炼之法。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固然神妙,进境却并不如意。
他地剑法精妙,内力却差了许多,有了这一套心法为助,想必很快增强内力,武功更上层楼。
而林平之所得到的,却是一套静心之法,用来练功,事半功倍,二人所得,皆是量身所造,虽然不一,却是殊途同归。
令狐冲调息片刻, 将脑海里地口诀温习一遍,睁开双眼,笑着问道:“先生的那些话,你信不信,林师弟?”
林平之点头,也睁开眼:“嗯,十有不假,应是如此。”
“唉……,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令狐冲感慨一声,心中着实羡慕。
林平之见到他的模样,心知他地想法,笑了笑,道:“这样地事,要遇而不可求,咱们地际遇比之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只要练好了这些,足以称雄天下,将咱们华山派发扬光大了!”
“不错,师弟所想不错!”令狐冲点头,略有几份惭愧,论及心境,己还是差师弟几分,这个掌门,还是他做着更合适!萧月生地化光诀进入第二层,周身伐毛洗髓,元神强固,已能施展瞬移之术。
虽然还不能如从前一般,数百里刹那便至,但一瞬之间,移出去十里八里,却能做到。
他离开华山派,下了华山,径直朝向山西而去,想要看看仪琳她们,受没受到嵩山派地影响,毕竟是因为己之故,嵩山派才会找恒山派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