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衫青年见状,无奈摇头,一拍桌子,将正在大吃大嚼的同伴震动,哼道:“陈兄,莫再吃了,咱们赶紧上去看看罢!”
说罢,拿起桌上长剑,腾身而起,如一只苍鹰,一下掠过两艘画肪,身形坠下时,脚尖在一只画舫栏杆上一点,再次腾空而起,朝前面掠去。
转眼之间,他已经追上了前面二人,他的轻功身法明显高上二人一筹。
他身形一紧,猛的加速,在空中赶上二人。
“赵兄和兄,听我一句,莫要去惹麻烦!”他沉着脸,沉声喝道,目光炯炯,寒气四射。
这一句话说出,丹田之气一泄,顿时身形下坠,落到一艘画肪上,脚尖一点,点在栏杆上,身形再次升起来。
但此时,赵和二人已经趁机前冲,早抛下他一段距离,落到了郑秀芝的画肪上。
他的身后,另一个褐衫青年手上抓着一只鸡腿,急冲冲的赶过来,身法极快。郑德明正站在画肪船头,看着外面的夕阳盛景,心神沉浸其中,目光柔和,若有所
忽然听到衣襟飘荡之声,他转身回望,见到两人正朝这边冲了过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不知敌友,却须先拦着他们。
他踏前一步,振衣喝道:“两位少侠何方神圣。驾临敝舫,有何指教?!”
他这一步。须发皆张,声音如洪锺,像潮水一般气势顿时涌出来,汹涌澎湃,直接朝着二人扑了过去。
赵和二人首当其冲,只觉陷身於波涛汹涌的大海,自己像一艘小船,在暴风雨中,随即会被打翻。
他们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仆人打扮男子,竟是如此一个高手,委实人不可貌相。
若在平常,见到这般气势。两人明白踢到了铁板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便会顺势收帆,致歉一番,转身便走。不敢直直的硬撼。/
但酒壮人胆,喝了酒之后。二人心思大变,天老爷老大。我老二,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可惧之人,可畏之事。
虽然见郑德明武功高明。二人不但不思避开,反而心中血液像要燃烧起来,胸膛火热,意气风发。
二人飘然落在大船上,恰在郑德明的身前,隔着两丈远处,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郑德明。
姓和的青年打了个饱嗝,吁一口气,懒洋洋的问郑德明:“喂,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郑,名德明,还未请教二位少侠尊讳?”郑德明见二人架式不善,心中凛然,唯恐另有后招。
若是自己一人,面对如此二人,毫无所惧,唯有教训一番便是,但如今还有小姐,她正在练功,不容别人打扰。
想到此,他沉声哼道:“两位少侠声音少一些,莫要打扰了我家小姐!”
此时,那灰衫青年飘落下来,身后还有一个胖墩墩的胖小子,手上一个鸡腿还没开啃。
灰衫青年一落地,便抱拳抱歉抱歉,他们喝多了点儿,正在耍酒疯,郑大侠莫要见怪才是!”
和姓青年一挑料峭的眉毛,大声哼道:“胡说!……赵兄,你怕什么?!……我哪里醉了,清醒得很嘛!”
郑德明眉头一皱,怫然不悦,沉哼道:“这位少侠,请小一点儿声音,好不好?!……我家小姐容不得打扰!”
“嘿嘿,你家小姐好大地架子嘛!”他瓜子俊脸上带着揄揶神色,懒洋洋的道。
“住嘴!”郑德明勃然变色,怒目而视:“我家小姐岂容你这小辈亵渎?!”
他早已怒气隐隐,对他们大喇喇地模样,毫无顾忌的声音所恼,屋里的小姐怕是不能练功了。
不能练功事小,万一被惊扰了,走火入魔,可是不得
小姐从前未练过武功,没有经验,最受不得干扰,他们却好,喝多了点儿酒,便过来耍酒疯,郑家何时遭过如此事情?!
恰在此时,画肪的帘子一动,自帘后走出一人,体态窈窕,苗条婀娜,嫋嫋来到近前,哼道:“郑总管,小姐不能练功了,问问出了什么事?!”
郑德明一怔,随即色变,转头斜瞪他们一眼,沉声道:“凤儿姑娘,他们几个喝醉酒,前来闹事,我会打发他们走的!”
“那就快一些,小姐急得儿点头,一扭窍细的腰肢,转身挑帘,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凤儿出来时,四个青年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远处看时,便觉得这个小丫环很美,此时近看,看得更清楚,发觉更美。
她白皙的肌肤。一掐能掐出水来,窈窕的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勾魂摄魄。
他们虽然见过美女,但这般美貌,却是少见,酒催色胆,他们不由升起了一丝邪念。
转头打量一眼郑德明,虽觉他的武功不俗,但若是四人一起上。却还有几分胜算。
只要收拾了他,再进得屋去,那时,岂不是任由自己操纵。想怎么着便怎么着?!
一个小丫环,便如此美貌,那屋里的小姐,想象更是国色天香,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了!海中一闪即逝,便是那个灰袍青年。也是如此,开始时。劝同伙莫要鲁莽,免得送了性命。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他已经晓得。这艘船上,再无别的高手,仅是这个郑德明一个人。
他地武功虽然不俗,但自己四个,默契配合,加在一起,想要除去他,并非难事。
如此一来,能够一亲芳泽,确实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他一挥手,沉声道:“赵兄,和兄,陈兄,咱们打不过这位郑大侠,若是联手,还能一战!”
“嗯,咱们联手!”姓陈地青年啃着鸡腿,瓮声瓮气的哼道,懒洋洋地睨了一眼郑德明。
他只要有吃的,便什么忧愁都没有了,吃饱了,打一架,松一松筋骨,消一消食,再好不过!
“动手!”姓赵地灰衫青年冷喝一声,朝另三个同伴怒目而视,似是嫌他们动作慢。
三人顿时反应过来,长剑出鞘,朝郑德明年了过去。
郑德明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慢慢的拔出自己地长剑,动作从容,脸色傲然,微带冷笑。
对这些家伙,他根本不屑一顾,毛头小伙子,能有什么本事?自己找死罢了!“叮叮叮叮”声中,四人围在一起,将郑德明围住,长剑狂风暴雨一般的卷了过去,漫天地剑光吞噬了他。
郑德明身在剑光之中,长剑挥动,不慌不忙,动作从容,神情不屑,对於四人的进攻,不屑一顾。
但四人地武功,都是不俗,若是一个人,谁也不是他地对手,但是四个人一起上却是不然。
这四个人,武功相互弥补,加之默契十足地配合,四个人加在一起,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更甚於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四个人地力量越来越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酒意在赵姓和姓两个青年身上消失。
他们内力流动之下,将周身的酒气蒸发掉,恢复了清明,心下吃惊,只是,此时已经骑在虎上,想要下来,却是难了。
於是,他们索性将错就错,先将这个郑德明收拾了,再说其他的话不冲。德明出剑极快,四人感觉,仿佛他只是攻自己一人。
一时之间,五人缠斗成一团,难分难解,胜负难分。
画舫之内,郑秀芝端坐於香榻上,身子笔直,端庄秀雅。此时眉头却是皱着。
她轻蹙着眉毛,淡淡问道:“凤儿。郑叔可是他们的对手?!”
“小姐,这四个家伙,挺扎手的,郑总管怕是不成。”凤儿秀脸露出担忧神色,紧盯着门帘地方向。
“如此说来,咱们却是要栽在这里了?!”郑秀芝忽然笑了出来,摇头问道。
“小姐……”见她笑出来,凤儿紧张的盯着她看,生怕她是因为受惊而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