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幅图天意归於段誉,而段誉此人仁厚,得之无妨。
况且,后面三幅图,乃是克制之法,纵使他功力深厚,在自己跟前亦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有一层深意,北冥神功太招人忌,自己虽然藏拙,极力隐藏,总有露馅的一日,需得有人吸引旁人注意,他方能逍遥自在。
宛如高明棋手,走一步看数步,不争一时之长短,能舍小利,他心智比常人深了几分。
北冥神功最出奇处,是可吸纳别有内力,但他经脉太细,脆弱异常,若是吸别人内力,定会直接冲毁经脉,无异自寻死路。
如此下来,他唯有循序渐进的修炼。
北冥神功颇是奥妙,内力增长有两途,一吸纳,纳外力为己用,一自身修炼,与寻常内功心法一般,修炼北冥真气。
后地修炼至关重要,吸纳之后,内力驳杂不纯,甚至性质相反,相冲相克,一个不好,甚至反噬自身。
北冥神功有独特心法,将这些内力融为一体,练成北冥真气,而北冥真气至精至纯,别有妙用。
降临这个世界以来,他最大的心愿,是长生不死。
死过一次,方知生的可贵,长生不死之念也越坚定。
欲长生不死,需修炼道家内丹术,将其练至最高境界,方能不坏不灭,长生不死。
他前世修炼,因为心境寂灭,一心求生,亦有昂贵无比药材之助,练至小成,元神不灭。
但那一具身体,经脉粗大无比,远逾常人,是天生道骨,修炼极快,时间却终究来不及。
道家地内丹术,讲究练精化气,
神,练神返虚。
这个气,虽然是先天之气,并非武林中人的内力,但终究也要循经脉而行,蓄於气海,满而冲关,结成内丹。
若身体的经脉细小,想要修成内丹,断无可能,他如今地身体,修炼内丹术,终生无望。
他以内视之法,精研北冥神功,以期能够找到解决之法。
一年下来,他对北冥神功如臂使指,操纵精妙,但对於经脉,却一直没有进展。
萧月生一边回忆从前,暗叹了口气,一边跟着宋师兄往里走,来到了正中的大殿中。
空旷大殿当中,一个五十余岁老端坐椅中,手捻长须,若有所思,似是想着什么心事。
听得脚步声,他抬头望来,露出一丝笑意,招了招手:“观澜,不必多礼,过来坐罢!”
“谢师父。”萧月生抱一拳,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这个师父左子穆虽然气量不大,但剑法精妙,萧月生对他虽无太深感情,但毕竟於己有救命之恩,颇是亲近。
甫一坐来,他单刀直入:“师父召弟子来,有何吩咐?”
“观澜,唉……,这一阵子委屈你了!”左子穆抚着长须,摇头叹息一声。
萧月生笑道:“师父这是哪里地话?!……承蒙师父救命,又收录门下,弟子感激不尽,只恨自己无力报答,哪来委屈?!”
“唉……,为师知道,你一直想报仇,却恨自己不能修习内功,深受折磨!”左子穆怜悯的看着他。
“这是弟子命运不济,怨不得旁人。”萧月生苦笑一声。
“呆在剑湖宫,你是报不了仇了,为师想了个主意。”左子穆笑道,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向他。
萧月生起身,双手接过,扫了一眼,疑惑的望向左子穆。
左子穆捻须微笑,甚是得意,道:“为师想让你投去少林,拜入玄悲大师门下!”
“做和尚?”萧月生一怔。
左子穆脸一沉:“怎么,替父母报仇,这点儿也做不到?!”
萧月生摇头,想了想,道:“师父,少林寺历来收徒极严,入门先劈三年柴,挑三年水,方传武功,……玄悲大师能收我为弟子?”
左子穆捻着长须,沉吟道:“家父与玄悲大师有旧,……至於成与不成,权看你地造化罢!”
“多谢师父!”萧月生深深一礼,心中感激。
左子穆摆摆手,叹道:“可惜了你这般聪慧,……待比武过后,你便动身罢!”
“是!”萧月生点头,将信收入怀中,道:“师父,弟子有些话,想说一说。”
“说罢!”左子穆摆手道。
“是关於神农帮……”萧月生眉头微蹙,沉声道:“咱们与神农帮彻底成了对头,依弟子所见,还是先下手为强罢!”
“先下手为强……,不妥……”左子穆瞥他一眼,闪过惊异,似是没想到这个小弟子如此狠辣,摇头叹了口气。
萧月生装作不见,皱眉道:“师父可是为了比武之事?”
左子穆赞许的点点头:“嗯, ……神农帮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想灭他们,必然损兵折将,万一误了比武,被赶出剑湖宫,那可因小失大了!”
萧月生摇头,不以为然:“依弟子看来,比武事小,神农帮事大!”
“别再说啦!……我意已决!比武过后,再仔细收拾他们!”左子穆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萧月生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师父,气量太小,听不得别人地话。
他心中无奈,仍继续说:“师父,若我是神农帮,会在比武时候偷袭,顺风弄些毒烟进来,一网打尽!”
“住嘴!”左子穆沉喝,瞪大眼睛,摆摆手:“好了好了,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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