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轻哼一声,露出一丝不屑。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平日里冷静非常,除了表哥,外人如何总难惹她动怒,一直有大家风范。
此时,她心湖却难以平静下来,怒气涌动,难以遏止,觉得这个姓萧的说不出的碍眼、讨厌,一举一动莫不可笑。
段誉忙关切问:“王姑娘,你怎么了?”
萧月生摇头,与阿朱对视眼,见到她眼中的盈盈笑意,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摇头。
他不由长笑声,一时之间为畅快,生出几分知己之感,更增要救阿朱之心。
王语嫣转头过来,黛眉紧蹙,哼道:“笑什么?”
萧月生一怔,笑容更::“王姑娘以为我在笑你?”
王语嫣一见他笑容,觉得可恶之极得上前打他几拳,玉手紧了紧,却也明白狂徒武功高明,自己打不着他。
她明眸熠熠,轻哼道:“你是下第一高手?!”
萧月生摇头色道:“这我可不敢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岂敢如此自傲?……况且是还有你表哥嘛?!”
他话里带着讽刺语气,觉得与这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斗嘴,气得她玉脸绯红,呼吸粗重,好像坠入凡尘了,说不出的好玩儿。
王语嫣本想说这句话被萧月生抢先说出来,只觉一团火堵在胸口生生憋了下去,说出的难受。
萧月生转头瞧向阿碧,笑道:“阿碧姑娘用我来划桨?”
阿碧忙摇头,对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略有些担忧的瞧一眼王语嫣。
阿朱笑道:“萧先生,马上便要到了。”
王语嫣胸口剧烈起伏,紧盯着他,萧月生却转过身,以背相对,对她的目光视若不见,仿佛不知道她生气了。
他却是适可而止,怕把王语嫣惹哭了,可是不得了,他最怕女人哭。
这更可恼,王语嫣胸口郁气不但未散,反而更浓,气得喘气都费力。
月光皎洁,段誉内力又颇深,看到她玉脸绯红,满脸嗔怒,大是心疼,恨不得搂在怀里安慰。
他忙道:“王姑娘,萧兄心肠极好,并无恶意,你莫生气!”
王语嫣横他一眼,转身过去,背对着他,不理睬他。
如今她将段誉打入萧月生一伙中,连带着也恨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段誉叹息一声,大觉心疼,又有一种无能为力之感,便大觉烦恼。
萧月生转头,对段誉笑道:“段兄弟,有一件事,我却有愧於心!”
“什么事?”段誉怔了怔。
萧月生摇头苦笑:“我本非段家子弟,却学了六脉神剑。”
“萧兄,你果真学会了六脉神剑?!”段誉讶然,眼睛瞪得老大:“我还以为萧兄是诓那大和尚的!”
萧月生笑了笑:“若无六脉神剑,我怕是抵不住鸠摩智。”
“嗯,这家伙的火焰刀极为霸道!”段誉叹了口气,想起了鸠摩智在天龙寺打败几位高僧的情形。
他忽然精神一振,笑道:“萧兄,你是如何学会六脉神剑的?”
萧月生笑道:“还要多谢段兄弟你!……你施展六脉神剑时,我在一旁观看,揣摩一番,找到了点儿关窍。”
段誉眼睛再瞪,便是王语嫣也转头看来。
“佩服,佩服,小弟佩服之极!”段誉满脸赞叹之色,摇头道:“萧兄之才智,可谓无人能及!”
“修行六脉神剑关键是内力深浅, 其理算不得玄妙。”萧月生摆手苦笑,却是明白,若无太清玉霞紫映观上法,断难一下学会。
他叹道:“这毕竟是天龙寺的镇派绝学,我得了於心不安。”
段誉笑道:“萧兄,你能看看便学会,天龙寺无话可说的,萧兄无须多想!”
萧月生笑着点头,扫了一眼王语嫣,她忙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萧月生指了指前方:“阿朱姑娘,可是那里?……*辉煌,热闹得很呐!”
阿朱起身远眺,平旷的远方,灯光一片,倒映在湖面上,看着醒目。
阿碧扭头笑道:“阿朱姐姐,你家里在闹元宵么?”
她与阿朱分住两处,各有仆人丫环服侍。
“有点儿不对。”阿朱摇头,转向萧月生道:“我那里平常少有人来,哪会这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