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学校里到晚上,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逛了整整一个学校,星川夏却一点也不见累,依旧兴致冲冲的,还想继续和芦屋良一起探寻学校的秘密。
“等会儿我再......”
“芦屋君,你怎么还在这里?”
负责把美术教室门锁上的上平久美,恰好从不远处走来——这事本来是保安负责的,但毕竟是他们学生会开的门,自然也有义务把门锁上。
她好奇的问道。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梓酱呢?”
上平久美在旁边扫了一圈,也没看到除芦屋良之外的人。
这会儿放学过去好久了,对校园怪谈感兴趣的人,也早就离开。
这条走廊上,就只有她和芦屋良两人而已。
“还有,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黄昏的余晖,挥洒进教学楼,显得愈发寂寥荒凉。
“嘎啊!嘎啊!”
远处的乌鸦声格外刺耳。
阳光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带来一丝丝阴冷,沁入体表。
没来由的,上平久美打了个寒颤。
芦屋良扭过头。
身穿黑色水手服的少女,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
芦屋良对上平久美回应道:“我就过来看看,马上就回家了。”
“哦,是那个怪谈啊......”
上平久美立刻恍然。
“都是假的、骗人的,我第一个开门就进去看过,就是一间很普通的美术教室而已。”
寒意再度袭来,上平久美搓了搓手,疑惑道。
“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冷?”
怪谈的主角,刚刚可就在你身边呢!
芦屋良又和上平久美交谈两句,她锁上门,便道别离开。
美术教室门口,就只剩下芦屋良一个人。
“别躲了,出来吧。”
芦屋良对美术教室的方向喊道。
半晌后,一团红黑色的阴影,从墙壁上缓缓的渗透出来。
像是没化开的油画颜料,又像是接近干涸的血迹。
已经完全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只能勉强看清那身黑色的水手服而已。
冰冷、危险的气息,在这条走廊上扩散开来。
“你......你是活人......”
带着怨念的沙哑音色,从那团颜料里传出。
芦屋良神色古怪:“你现在才看出来?”
“......”
“颜料”僵硬了一会儿。
这剧本和她想的不一样啊,这家伙,怎么没有被吓到?
你不该被吓得连忙后退、仓皇逃窜才对吗?
我这边演不下去了啊!
“我说了,我是赤羽老师的学生。”
芦屋良非但没有走远,反而向“颜料”走近两步,倒是吓得它往墙壁里缩了回去。
“别跑!”
“是他让我来陪你的。”
芦屋良从一开始,就知道星川夏的真实身份。
这是一只......幽灵!
在电话里,赤羽佑太便把这校园怪谈的实情告诉了芦屋良。
从那身异常的黑色水手服也能看出,她是早已死去的学姐——这是利谷高中三四年前水手服的款式。
那幅血色油画,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被藏得很好。
星川夏平时白天,就寄宿在那幅画中。
赤羽佑太交给芦屋良的任务,便是安抚少女的情绪。
据赤羽佑太所说,这种幽灵倘若积攒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便会转化成凶恶的恶灵,所以需要定期来安抚。
而从此刻的阴影身上,芦屋良也感受不到丝毫恶意。
有的,只是在自保时露出的威慑姿态,想把他吓走而已。
这小半天的相处,芦屋良倒是没从星川夏身上感受到危险。
倒只觉得......她很孤独。
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
哪怕是小猫小狗,也只不过她单方面的“朋友”。
星川夏难道是真的想逛学校吗?
不,这座学校她看了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一天又一天,早就厌烦了同样的景色。
少女只是享受有人能和她谈话、交流的过程而已。
难怪赤羽佑太鸽了她两天,她会这么难过。
听完芦屋良这些话,星川夏终於冷静下来。
红黑色的颜料缓缓扭曲,重新变成那幅高中女生的模样。
“你还要......继续陪我玩吗?”
星川夏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半边身子躲进美术教室门里。
小心翼翼问道。
芦屋良毫不留情:“不,我要回家了。”
“呜呜......”
星川夏小脸一皱,又想钻回教室。
这时,芦屋良开口。
“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