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日,两仪渡厄法舟仍悬停在大通河上,未有寸进。
船舱中,本该闭关参道悟法的柳元正,此刻却与诸道子坐在一处,正一边闲聊,一边饮着热茶。
此刻,宗林道子的脸上露出些戏谑笑容来。
“这般说,大雷音寺佛修,始终仍未现身?”
话音落时,宗广道子脸上笑容更甚。
“哈!那西方逃禅,自古便是不守规矩的!西行灭的本就是他同门,如今吾等将太华仙宗一行架在火上去烤,说不准西方逃禅也想看一看这般热闹,哪里肯再教门人去赴死!”
正说着,又见一道玉简飞入船舱之中。
刚一接下玉简,宗安道子便笑的乐不可支。
“明琪道友与我这里来信了,言说他那炉宝丹,一个不慎被炼毁了,准备静养一日,再开炉,炼青紫回元宝丹,只是这丹药更费心神,要足炼九九八十一日。”
闻言,诸修都是齐声笑了起来,又见宗广道子偏头看着柳元正这里。
“这明琪道友端是个细腻心思的,元易师侄,你便也想个类似的说法罢!不然便是修炼瞳术,也走火入魔了?”
说罢,未及少年开口,宗广道子又径直摇了摇头。
“这般说法不好,与玄青仙宗的说法有些相类的, 不美,不美!再想想……”
这般说着,瞧见宗广道子颇有些无赖的表现,诸修笑意更甚。
半晌,缓缓收拾了心情,宗安道子方才平和开口道。
“总是这般干耗时间也不行,既然太华仙宗无动於衷,元易,你便随我闭关一段时间罢!我传你《景云日月法瞳》,此术於你而言,虽说是高深了些,到底一脉相承,早教晚教没太大区别。”
说罢,少年面露诧异,竟见宗安道子这里真的起身,要往船舱中走去。
“师伯?”
“哈哈,元易,师伯说的是真的,你我虽不是师徒,到底我也是咱们这一脉的亲传大师兄,传你道法无妨,来罢。”
话音落时,柳元正这里压下了心头的喜意,旋即起身,跟上了宗安道子的脚步。
……
西方,大雷音寺。
古树下,有少年佛修拈花静坐。
忽地,少年和尚张开双眸,偏头看向庭院角落。
“玄狐道友?”
那角落中空无一人,却忽的有九尾玄狐的声音传来。
“莫要喊我道友!”
“唔,那便是玄狐施主,事情可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
“善,将这卷佛经放入其中去罢。”
话音落时,有轻风拂过,径直卷走了和尚手中的经卷。
便见那和尚不动声色,却仍跟了一句。
“施主,莫要去看这佛经。”
“哼!我自晓得轻重!”
玄狐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却已经很是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