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宗立山门於捣苍之山!以六方纯阳镜为镇教道器!此地古来有名,唤贲马群山,此称不合吾玄门道宗之运数,自此往后,唤——六方群山!”
老仙说话之间,原本立在捣苍山巅的柳元正等诸修,皆心神一震,连连蹈空步虚而起,遁空而行,踏出了捣苍山所在,悬空立身於不远处。
早先时还则罢了,如今这捣苍山已经成了沧阳仙宗的山门,若无山门主人邀请,纵是友宗,岂有轻易踏足的道理。
正此时,老仙话音落下,随即便将那敛尽明光的六方纯阳镜往捣苍山巅一抛。
三千里气运庆云陡然以捣苍山为天元,凝聚起来,层云翻滚之间,似有数之不尽的纯阳天火沸腾於其间。
未及庆云暴动,便见宝光落下。
六方纯阳镜悬於庆云中央,将一宗气运镇压!
闪瞬之间,素袍童子的身影已经显化在捣苍山巅。
山风呼啸之间,童子盘膝而坐。
再开口时,沧桑的声音化作煌煌神音,响彻在中土,响彻在北疆。
“老朽云阳,添为玄门沧阳仙宗之掌教!吾宗传纯阳法脉,有仙经六部,《素云炼心白玉纯阳仙经》、《太初紫霄纯阳炼炁仙经》、《玉神祭道妙法纯阳仙经》、《赤焰火篆灵符纯阳仙书》、《明光演法纯阳万妙仙经》、《辰砂灵海纯阳无量仙经》!
修持此六经者,皆通衢仙途,直指长生妙道!可入仙乡,以证逍遥!此外,又有纯阳经文者,天罡之数,道功者,地煞之数,悉皆殊途同归,溯源於纯阳六经!又有丹、器、符、命、相之辅道法门,不可计数,几若星海之辰,浩浩渺渺!
夫纯阳者,玄门正统,高上大道!吾沧阳之宗,始於莽古,兴於古玄门时,如今重续法脉香火,立山门於两界山之东,六方群山之捣苍,时若有心向纯阳仙道,聪慧灵醒者,当可听闻吾言,入得吾宗门墙,餐霞饮露,超凡脱俗!”
如此煌煌之音,响彻玄门之地。
一番说罢,遂见庆云中央,那六方白玉镜绽放出璀璨明光,随即化作无数的纯阳篆纹,将整个捣苍山笼罩於其中,而后,篆纹勾连,朝着整个六方群山蔓延而去。
山巅,素袍童子回首看向悬空而立的诸修。
“诸位,吾宗重立,百废待兴,有许多事要忙,难全礼数,恕老夫不能招待,来日有暇,定当面言过。”
闻言,诸修连道客气,又皆齐齐拱手,言说恭喜,随即先后告辞而去。
……
盛事落幕。
雷光兜转之间,五雷仙宗诸修便也相继回到了两界山。
山巅。
少年望向捣苍山的方向,仍旧有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古沧阳之宗,便这样重立了?
心绪复杂,柳元正像是想到了甚么,偏头看向身旁的地仙。
“掌教, 沧阳仙宗立在了东土,是不是日后两界山的防线,便没有昔日那么紧张了?”
闻言,安文子笑着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沧阳仙宗重立,谁晓得还能否重现昔日纯阳法脉魁首的风光!沧海桑田呐!昔日纯阳万法,如今便也只剩了六部仙经流传,便是能重回鼎盛,又难说得要多少岁月时光!当然,此宗立在东土,局势自然会有所变化,但要说能顷刻间为两界山减轻多少的压力,恐怕也不尽然。”
说罢,柳元正遂也面露恍然。
“难怪!云阳古仙为了重立山门,竟将那镇教道器炼得如此骇人,恐怕也有震慑之意。”
安文子掌教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再遥望捣苍山,反而收回了目光,偏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此间事已了,再有变化,也是重开劫运的时候了,倒是你,元易,锋芒太盛,实在教老夫又喜又忧,回山门罢!或云游,或潜修,元婴之前,甚至是化神之前,不要再来两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