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等柳元正再抬手的时候,掌心中煞炁盘旋,凝结成一道道阴煞之雷,融入光雨,自虚空中交织成一枚枚古妖神文字,化作古祭法之道的杀伐术,轰落向那道狼狈逃窜的剑光。
与此同时,幽冷的笑声从柳元正的喉咙中挤压出来。
“有趣!太有趣了!岁月长河横贯古今,没有谁能一眼万年,可此时此刻,贫道却能与古之先贤自同境界争锋,於生死搏杀之中取胜负,诀高下,分生死!”
“快哉!快哉!此诚贫道生身至今,最快意之事也!”
“阳渠剑尊!是该这么称呼您老罢?仙君圣人的传人,截云剑宗中兴之主,昔日尘世厮混,曾有缘见过您老的画像,古玄门后期的古剑法天骄,老物件能留到今日也不容易,开派祖师可是截云仙君呢!”
“《白帝元说庚金飞虹真经》,《云霄历劫渡厄真解》,据说此二部仙经乃是贵派镇教真经,如今岁月飞逝,圣地大教已成云烟,不知您老修的哪一部剑经?不妨传给晚辈啊,传续香火不说,也给您老这一脉留点儿念想。”
“若是镇教道法不可轻传,宝器炼法、符法之类末流也成呐!您老用的是庚金贯日剑罢?天罡金兜呢?承云剑轮呢?还有那……截云养剑符呢?”
“给做晚辈的开一开眼嘛!多显一些手段!若不称我的心意,见不着那些新鲜玩意儿,您老是准备死在这儿?还是打算擎举道果,滚回仙乡去!”
呜咽的风暴之中,柳元正幽冷的声音,使得那一字一句都像是怒雷炸响。
灵光兜转之间,那剑光中,阳渠剑尊的身影显化,回望身后的柳元正,且惊且怒。
这么长时间的虚空血战,他又何尝不知晓,自己已经被这元教贼子当成是磨刀石了!可纵然想要反抗,却也只落得有心无力!
古仙又如何,斩去道果之后,也不过是元婴境界巅峰,修行争渡,差半步便是云泥之别。
任凭万千剑光斩落,落在柳元正的面前,也不过是磨砺自身道与法的砂石。
况且此子天赋之经验,饶是阳渠剑尊也不得不赞叹,同一境界,他确确实实具备了与己争锋的实力。
故而这般斗法到了后半程,这位古玄门时代的老剑尊遂一言不发,任凭柳元正如何出手,只要不落杀招,便只是闷头穿行於虚空乱流之中。
今日柳元正忽然开口,显然也是耐心到了一定的极限。
心念微动,阳渠剑尊苍老的声音忽然传出。
“好后生!你有天赋!惊才艳艳!吾宗之法, 不是不可传!甚至老夫可以亲收真传弟子!传你古剑法真髓!元教已式微万古岁月!过去、现在、未来,都将是吾玄门的天下!老夫可以不计较阴冥界中发生的一切!来日看,甚至是你我之间的一段趣谈!
你得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与轻重!谁派你来的?尘世中元教老鬼还活着的都有数,他们不动,教你来行此事,便是在拿你当枪使!只要你坦白这一切,只要你转变念头,开宗立派,证道飞升皆不在话下!彼时,你才是中兴之主!你的背后,站着不止一位仙君!”
话音落下,阳渠剑尊的身后,柳元正仍有悠哉的追赶着,手中杀伐术不停,闻言也只是轻笑。
“天底下竟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好呐!我答应您老了!指使我的人便是五雷仙宗的祖师,吾元教宗师道公,是他老人家开的阴冥界,是他老人家堵的天门,也是他老人家在拿我当枪使呢!可话说回来,我也不能停手啊!备不住,您老也在拿我当枪使呢!要我坦白,我可都说了,可要我停手……古剑法的真髓,您老也多说两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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