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那个打铁的张铁匠,他每个月都会从张家接到一笔订单,或是修理农具,或是打造器物,你经常去食肆,那食肆最大的客户就是张家,那些给张家做工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这几个食肆中吃的饭,要是没了张家,没了做工的人,他们这食肆怎么赚钱?”
“那些佃户,租种的都是张家的田地,张家说了因为你的缘故,今年租税多交两层,你说那些人会怎么样?”
“这些人都是依靠张家来吃饭的,要是张家倒台了,他们饭碗可就没了。都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现在都将他们的财路给断了,你说他们恨不恨你?”
那李平疯狂的笑道,声音如同夜枭一般难听刺耳。
陈飞脸色分外难看,他本想着只要抓到证据,就能够将这张氏一族拿下,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陆凡看着有些士气消沉的陈飞,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年轻啊,官场上你讲规矩,别人可就不一定讲规矩了。
陆凡再将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找了个地方闭关了,他借助千年木心来凝练木行真气进步很快,准备闭关打磨一下真气,避免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
......
自从滨县这案子爆发出来之后,州府和朝廷都进行了关注,
甚至还有三法司的官员亲自来进行督办,有了上面插手之后,案子的近战很快。其中那些绑架勒索杀人的土匪一共四十二人,匪首按律被斩首,其他的或是被斩首,或是被绞刑,或是被发配流放。在看到衙门张贴出来的告示之后,李平等人兴奋的大醉一场。多年苦难冤屈终於得以沉冤昭雪了。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陈飞在看到那些土匪被干净利落的宣判之后也放下心来。
屋子里面宴席开的正是热闹,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无比热烈,所有人都放开了束缚,甚至喝道动情之处,想起这些年收到的委屈,一个个痛哭流涕。
可是就在酒宴正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两名彪形大汉当先走了进来, 随后一个衣冠整洁,看上去风度翩翩,如同浊世佳公子的衣冠禽兽迈步进来。
正喝酒的众人听到推门声纷纷转头看去,一个个脸色瞬间就变了。
“张世清你不是被判流放了,怎么在这里?”
随着张世清三个字响起,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宴瞬间消散,整个房间中似乎有一股寒流席卷而来,有几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张世清微微一笑,然后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的拉过来一张凳子,然后掸衣坐下。
“张世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越狱!”陈飞厉声喝道。
“陈百户,你可不要随便扣帽子,本公子可担待不起。”张世清笑着说道:“我张家可是良善之家,积德行善,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出来乃是因为折金减罪,按照大齐律,死刑以下犯人,因家中无子,长辈年迈无人奉养可以缴纳罚金减罪,我是流放三千里,按律需缴纳一万两白银,可减罪至监禁,因我有父母需供养,每月可以请假外出。陈百户身为官员,一定对律法很熟悉了,这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供养父母?罚金减罪?”陈飞冷笑一声道:“你就是到这里来供养父母的?我们可没有你这种人面兽心的儿子。”
“陈百户说笑了。”张世清并不生气,依旧风清云淡的说道:“我这是路过此地,响起这里还有相识好友,特意前来拜会一下。”
“同时也是给大家道歉来的,当初是我年轻气盛,我在这给大家伙赔礼了,这次来是想要将咱们之间的误会解开,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