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会发现太上教布置在这一条通道,分作了三重防线。
第一重,便是驻守在百里之外的据点,由十六位太上教门徒所把守,否则检查通行之人的身份和收取神晶。
第二重,位於那一座神宫之前,是一行行游弋巡逻的弟子,他们主要负责威慑和应对突发状况。
第三重,便是那一座神宫,其内常年坐镇着三尊以上的洞光灵神强者,以及诸多精锐强大的弟子。
这便是太上教驻守在末法之域中的三重防线,森严肃杀,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
若单论人数,在场中的太上教门徒也足足有上百之众,或许面对大规模的战斗时,这个数目显得颇为稀少,可别忘了,其中可是有洞光灵神坐镇,寥寥几个都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再加上太上教的滔天威势,那些来自上古神域的强者也根本无人有胆量敢在这里捣乱了。
而如果再加上一尊洞宇祖神常年会巡逻於此的话,这种威慑力就显得愈发可怖了。
此刻,在第一道防线前,正有一行身影在排队,等待检验身份和交纳神晶之后,便进入时空隧道返回雪墨域。
显然,这一行身影必然都是来自雪墨域之中,若换做那些被从下界拘囿进入末法之域的神境存在,是根本不敢靠近此地的。
原因很简单,太上教对待这些下界强者只有一个态度——全部擒下,充当奴仆,被发配到遥远未知的域境之中为太上教效力。
而如果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便意味着死亡也不远了,因为那未知域境之所以未知,便是因为太过凶险,无人敢拿性命去冒险!
“呵,听说了么,大羿氏那位三公子的处境可有些不妙啊,如今通道就将关闭了,也不见他出现,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你说羿天?我也听闻了,好像召集了不少人手,正在狩猎区中追捕一个猎物,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再加上一群扈从守护,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危险吧?”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那家伙到现在还没现身吗?不止是他,连他那些扈从可也一个也没出现,我曾打听过,这几天甚至整个末法之域都再无羿天的一丝消息,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看啊,他们只怕已……哈哈,你们懂的。”
第一重防御据点前,一行正在排队等待通过的身影正自交流,他们有男有女,不乏带着扈从的年轻公子哥。
显然,他们都来自雪墨域,认得那大羿氏三公子羿天。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究竟是谁能做到这一步?据我所知,大羿氏可是派了一位洞光灵神保护那位三公子的。”有人若有所思。
“我也很好奇。”
众人纷纷颔首,他们心中同样疑惑,能把羿天一行人一打尽,这等手段可是了不得之极。
而在这一道据点足足万里之外,一道身影静静蛰伏在一片峡谷阴影中,他一袭黑衣,头戴斗笠,浑身气机完全被遮蔽,令人根本察觉不到。
“奇怪,他们居然还不知道羿天等人已经被杀了……”陈汐的面庞遮掩在斗笠阴影中,眸子里翻涌着思索之色。
当初,那一场战斗的动静何其之大,可如今,却无人得知这一切,这让陈汐隐约意识到,只怕当初在自己离开之后,有人又帮自己将那一片战场中的所有痕迹都清除了。
而又是谁会暗中帮自己?
不经意地,陈汐想起了当时杀死九伯的那一道青色神光,又想起了那一位神秘的娘娘。
这一切,都会不会是来自那位娘娘一个人的手笔?
也不怪陈汐如此推测,在这末法之域中,陈汐除了和铁坤、太古菌族那位婆婆相识,就只剩下那位神秘的娘娘了。
而很显然,能够办到这一切的,也只有那位神秘的来自南海域的娘娘!
可是,她又是出於什么原因要在暗中帮自己呢?
陈汐想不明白,最终只能摇头,无论如何,这份恩情他是必须记下的。
……
接下来的时间中,陈汐一直在蛰伏,冷静观察着远处太上教所布置的三道防线,听着他们交流,不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例如,那些看守据点的太上教门徒的名字,以及他们检验身份时所使用的法门,以及收纳的神晶费用等等……
这些信息看似细碎无比,可对打扮成太上教真传大弟子尹怀空的陈汐而言,这一切恰是他所需要的。
毕竟,他如今已是尹怀空,是太上教弟子,自不能在任何方面露出什么纰漏了。
直至夜幕降临,原本如岩石般寂静不动的陈汐,忽然眼睛微微一眯,机会来了!
……
唳!
一声嘹亮的鹰啼响彻云霄,旋即,一只浑身犹如黄金浇筑而成的神雕展开十余丈范围的双翼,破空而起,撕开云层,在苍穹下盘桓不休。
这是一名太上教弟子饲养的神禽,每隔三个时辰,便会撒开让它自由翱翔一段时间。
忽然,这头黄金神雕似发现什么,蓦地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叫,俯冲而下,探出犹如利刃似的爪子,狠狠朝一处峡谷中扑去。
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又陷入沉寂,那黄金神雕的身影在进入峡谷之后,便再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宛如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嗯?魏师兄,你那小金怎么没了动静?”第一道据点前,一名弟子疑惑开口。
“哈哈,那头扁毛畜生整天喜欢瞎飞,如今只怕被谁给猎杀烤了吃了。”有人笑着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