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蓬此时正在和医馆之中抓药的学徒讨价还价。
“五两,不能再多了,隔壁客栈住一天撑死了三两,在下愿意给五两,已经足够多了。”李莲蓬伸出手掌,将一块儿小小的银锭,重重拍在柜台上。
那学徒小郎年纪不大,却是个牙尖利嘴的,见状翻了个白眼,看也不看柜台上那银子,道:
“你这人说的倒是轻巧!首先咱们这是医馆,不是客栈!”
“其次,昨日你带个将死之人,不由分说闯到药铺,往那后院一躺,占了屋子不说,还把着门,霸占了整个院子不让人进,耽搁我师父诊治病人,这笔帐你要怎么算?那些被你耽搁了病情的病人又怎么说?”
李莲蓬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这不是事急从权嘛,都说了医者仁心……要不,你叫你师父来?在下和他老人家谈谈。”
李莲蓬两手一摊,颇为无辜的说道:“还有啊,昨日那些上门瞧病的病人,最终不都满意而归了?在下也不曾耽误你们药铺挣钱呀?”
听他提及这个,那学徒登时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骂道:
“还好意思提这个呢,昨日跟着你的那个人,自称是我师父的弟子我的师兄,却连给人把脉都不会,明明只是寻常的风寒,他却说是得了什么绝症,害的我师父有口难辩,生生让你们给气病了!”
李莲蓬撇嘴道:“这可怨不得我,那是你们想赚的更多,贪念作祟罢了。你和你师父明知道那人只是寻常的风寒,给人家开一副治风寒的药喝了便好,却说是什么罕见的顽疾,需要外敷内服,连续用上一个月的药,才能见好,这不还是在骗人嘛!”
“我那位兄弟也通医术,见你们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坑人,索性就说那位病人得了绝症,让他别花冤枉钱了,把钱留着买一副棺材,这有问题吗?”
“你,你,你且等着吧!我已经通知鱼龙帮分舵了,你们几个就等着挨收拾吧!”
那学徒说不过,见李莲蓬又把他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慌乱之余,忍不住搬出了自己的靠山。
“啥?鱼龙帮?”
李莲蓬闻言瞪大了眼睛,笛盟主的那位虞美人,现在就已经把这个后来将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帮派创建起来了吗?
转念一想。
哦,他似乎记漏了两个字,还有‘牛马’。
角大美人的那个帮派全名叫‘鱼龙牛马帮’,大抵是取自“鱼龙混杂、牛骥同皂”两词的意思?
“在下现在带人走行不行?”
李莲蓬语气若了下来,带着一丝丝征求之意。
他是真的不想打架。
自打他下山以来,只用了两次空寂和尚教给他的那些本领,一次开口震伤了多愁公子方多病的马儿风神驹。
另外一次,就在昨日。
他用自己精纯的内力,救下了失血过多,差一点就要香消玉损,冒名顶替‘乳燕神针关河梦’的苏小庸——
这剧情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原本以为认了弟弟,帮他治好伤,重回巅峰,就能躺赢。
不成想,这段时日竟要靠着他这个当哥的带飞?
“晚了!”那学徒见他怕了,顿时气高志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