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庸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是惊诧是免不了的。
对方不仅仅知道她女子的身份,还一口道出了她的姓氏,由此可见,她的身份对方应当也是一早就知晓了的。
就她一人被蒙在了鼓里!
“你是何时知晓的?”
苏小庸恍然一下,看向笑而不语的李莲蓬,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善:
“难不成是那次你帮我疗伤的时候?你,你……登徒子!!”
联想到李莲蓬数次握住她的手,苏小庸一张俏脸猝然变得飞红。
“瞧瞧。”李莲蓬面对苏小庸的怒目而视,转头看向李莲花,无奈道:
“我就说了吧,先不要点明她的身份,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她果然错怪我了。”
李莲花回过头来,笑容温和地看向苏小庸,道:
“苏姑娘放心,我可以保证,你昏过去时李兄绝对不曾对你不敬,我们之所以猜出你的身份呢,是因为在下几年前曾远远见过关侠医一面,关侠医的样貌,在下至今仍然记得。”
苏小庸不好对李莲蓬发作,只因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闻言,只好怒视李莲花,
“那你们怎知……”
李莲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果脯,放在两人面前的小木桌上,打断道:
“苏姑娘莫急啊,先吃口糕点,消消气。”
“之所以知道苏姑娘是苏姑娘,是因为在下那日帮姑娘疗伤时,看到了那本《天下英才集》,这稍一联想,便知苏姑娘你是万人册苏老前辈的孙女,苏小庸了。”
“只有关侠医的义妹苏小庸,方才敢毫无顾忌的动用关侠医的名号,行走江湖。”
既然身份是如此被识破的,苏小庸便不好再发作了,毕竟,是她隐瞒身份在先。
为了缓和气氛,苏小庸拿起木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小口,方才问道:
“为何两位不曾拆穿我的身份?”
李莲花笑道:“苏姑娘既然有意隐瞒身份,定是有缘由,我们自然是不好拆穿的。”
苏小庸看向李莲蓬,“那为何今日又特地拆穿了呢?”
不待李莲蓬回话,李莲花将话头接了过去,
“苏姑娘,我和李兄有要事在身,苏姑娘你和我等待在一起多有不便,於名声有碍,在下便只好让李兄点明了苏姑娘你的身份。前方不远处呢,有一座镇子,到了那里苏姑娘可以下来,继续游历江湖。”
苏小庸瘪了瘪嘴,神色有些不满。
她竟然被人嫌弃了!
她之所以跟着这两人一道上路,一方面是她刚好顺路,也要回金陵去,另一方面则是,她想将李莲蓬请到家里做客,身子骨一向很好的爷爷苏文才,去年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寒症缠身,每隔半月便发病一次,发病时痛不欲生,连义兄关河梦都治不好,只能以针法为主药草为辅进而压制。
经过义兄的诊断,整个江湖能根治这种怪病的,恐怕只有内力高深且还属於至纯至阳之人。
满足这个条件的江湖高手,寥寥无几,已知的怕是只有昔日的天下第一李相夷所用的功法扬州慢,才最有可能治好她爷爷苏文才的怪病。
可李相夷已经陨落多年,江湖上再无此人。那少年成名的天下第一人李相夷师承何人,江湖上又无人可知。
爷爷告诉她,不必为他心忧。
万般皆是命,区区寒症,他抗的住。
但被爷爷一手带大,受尽宠爱的苏小庸怎会甘愿看着本该颐养天年享清福的爷爷被这寒症折磨呢?
少女心思单纯,
觉得天下既然出的了一个武学奇才李相夷,想必还会有另一个受尽天泽恩惠的天才出现,只是如今名声还不显而已。 爷爷用一本万人册,让李相夷这名天骄闻名於天下,成为公认的江湖武林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