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不愧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内力真够雄厚的,差点把我体内真气榨干!”
背对着几人的李莲蓬咧咧嘴,心中骂骂咧咧,一边走一边运功,恢复体内真气。
……
青丘镇属云州地界,地处偏僻,距离最近一座县城,相隔了六七十里地。
只不过,青丘镇背靠大山,物产丰富,再加上先辈勤恳,早年间在镇子附近开垦了不少良田,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青丘镇上的百姓,过的倒还算富裕。
且说三月初三这一日。
青丘镇上有一大户有女出嫁,这要嫁的夫家呢,是镇子上的另一家靠药草生意起家的富户,秦家。
当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秦家大摆筵席,邀请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往秦府上吃席。
从黑石谷原路返回,赶了数日路的李莲蓬等人,混迹其中,借着恭贺的由头,也在这秦家讨了一桌席位。
李莲蓬好凑热闹,再加上又是成亲这种喜事,既然恰巧见到了,自然不能放过。
这喜宴好不好吃另说,关键是图个喜庆,按照时间推算,距离他和苏小庸原本约定好的成亲时间,差不多还有半年,现在学习学习经验,到时便不会乱了阵脚。
这大熙年轻男女成婚,古礼繁冗,稍有一点疏忽,就失了礼数,李莲蓬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成婚,自然想要整个过程来的圆满一些。
秦家虽然不认识他们,可身为主人家,哪儿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听说他们自扬州城那样的大城而来,自是二话不说,奉为座上宾。
李莲蓬没准备什么礼物,就入乡随俗,上了二百两银票,当做几人的份子钱。
见他出手这般爽利,那秦家家主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礼金且不说多少,关键是有面子啊。
这几个外乡人,特别是为首的李莲蓬,言谈举止,气态非凡,一看就是从名门望族出来的公子哥。
青丘镇这种的小地方,养不出这种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大气的人。
“李公子,还有诸位,老朽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新娘新郎拜完天地和高堂,宴席差不多吃到一半,秦府的家主便带着一名丫鬟,端着一个酒杯,前来招待李莲蓬等人来了,态度很是热情。
李莲蓬举杯和这秦老家主碰了一杯,笑道:“秦老说笑了,今日乃令郎大喜之日,这登门贺喜的客人众多,秦老你也不可能只顾着我们。”
“总之是老朽失礼了,让诸位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
一句句客套声中,李莲蓬等人对这秦家有所了解。
这秦府当家做主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姓秦名淮,满脸富态,家里不仅做药草生意,还开着一家医馆。
不过,这秦家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不是那种行医世家,秦家人不会看病,医馆坐诊的郎中,是从别处雇的。
秦淮有三子,老大老三早年夭折,只剩下老二秦鹏云这颗独苗。
秦鹏云今年十八岁, 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去年通过了县试,是县学里的生员,有秀才之名。
这大熙国,自古以来都有成家立业之说,秦鹏云十八岁考中秀才,据说还是镇子上有名的大才子。
说起这个,秦淮满怀欣慰,对他这个儿子很骄傲,“我家鹏云,没有做生意的本事,为人看起来颇为木讷,不过学问做的极好……”
李莲蓬下山以来,见到的几乎都是江湖人江湖事,对这些文人的事,倒是也有点感兴趣。
借着老者的这个话头,李莲蓬旁敲侧击,询问了老者一番,这大熙的功名考取难不难。
而得出的结论是——不愧是粉饰出来的太平盛世!
一个科举制中,最低级的秀才名头,竟然都需要用数千两银子来买!
怪不得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江湖帮派林立,侠客众多,一个古代王朝最基本的根基都腐朽了,哪儿来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