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刀口舔血混江湖的,血性上来了,谁也不惧。
“锵!”
刀疤脸身边的汉子,率先抽出了长刀,低声道:
“大哥,和这小白脸说这么多作甚,宰了他这个障碍,咱们绑了那苏家小娘子回去交差也就罢了,反正那苏公子也说了,情急之下,可以不用顾及她苏家小姐的身份,只要注意别弄伤了她就成。”
说罢,看向李莲蓬,狞笑道:
“小白脸,爷爷奉劝你一句,休要在此多管闲事,爷爷手里这刀可锋利着呢,不小心捅上你两刀,丢了性命,可不值当。”
刀疤脸眼神阴沉,也缓缓抽出了腰间长刀,
“既然你不识好歹,非要坏我们的好事,那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李莲蓬眨了眨眼,脸上全无惧意,甚至在两个江湖草莽的注视下,笑出了声。
“哈哈。”
“两位真是有趣,先礼后兵,被你们给玩明白了。”
只见那个被他们拿刀威胁的年轻公子哥摇头一笑,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那便试试吧,若是你们能把我砍趴下,今日之事,在下也就当做没看见就是了。”
“若是你们每把我老趴下,看在你们守江湖规矩的份上,本公子也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唉,你他娘——”
刀疤脸旁边的粗莽汉子被他这自信的态度给气笑了,旋即不再犹豫,也不请示刀疤脸了,举着长刀便朝着李莲蓬奔来。
他要让这个小白脸长长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这江湖上,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
丈余远的距离,眨眼间便至。
汉子手中长刀寒光闪闪,当头一刀对着李莲蓬的肩胛骨劈来,伴随着汉子一声哈哈长笑,
“哈哈哈,小白脸有种,那便吃下爷爷这一刀!”
然而,那年轻公子哥竟是躲也不躲,站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吓傻了,也可能是要硬生生的扛下这一刀。
李牛见此,心中讶然一下,旋即下劈的力气,稍微收了一收。
“当!”
一刀砍在了李莲蓬身侧的砖墙之上,碎石飞溅,汉子不由怒道:
“你这小白脸,为何不躲?!”
李莲蓬淡然一笑,心中暗道,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两人看起来面相狰狞,凶悍无比,实际上并非如表象那般,是寻常的江湖莽夫。
否则也接不了这种活计。
守规矩之人,必然有所顾忌。
这小巷里虽无人来往,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料想他们也不敢杀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自信他这一刀,破不了他的防。
在刀落下之前,他的内力就已经护在体表了,甚至他自信,对方连他的衣裳都划不破。
不过,看在李牛和李虎二人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这年轻公子哥并非是被吓傻了,明显是有所依仗啊!
“你不怕?”
刀疤脸李虎看着李莲蓬,阴沉着脸说道。
“为何要怕?”
李莲蓬一改之前的跋扈姿态,语气温和地笑道:“两位一照面就愿意说出事情原委,不管是真话也好,还是编出来的假话也罢,总归是讲规矩之人,想来不会干这种杀人的蠢事。”
被看穿了心思的李虎和李牛两兄弟,相视一眼,心中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了。
刀疤脸李虎脸色变幻一阵,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耐烦,示意李牛将刀收起来,旋即对着李莲蓬拱手道:
“在下李虎,那位是我弟弟李牛,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李莲蓬也不摆姿态,拱了拱手,
“免贵姓李,名莲蓬。”
“原来是李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李公子见谅。”
李莲蓬摆了摆手,“无妨,相逢即是缘分,两位,咱们不打不相,一同饮酒一杯如何?”
见自称李虎的汉子面露犹豫之色,李莲蓬笑道:“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那便……依公子之意。”
一场干戈,就此化为玉帛。
一刻锺之后,酒楼之中。
李莲蓬端起酒杯,示意同桌之人,
“几位,今日在下做东,请诸位吃酒,尽管放开了点菜,千万莫要和在下客气。”
苏禅儿一双眸子看了看李莲蓬,又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两名汉子,沉默了一下,举起可手中的酒杯。
事情的原委,她已经听李公子说了,这两人便是兄长派来捉她回去的人。
也不知这李公子是如何发现二人的,就连株儿都不曾发觉……
这个她心血来潮上前搭话的李公子,她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原本她只是觉得这李莲蓬看着不像一般的纨絝子弟,身穿华贵衣裳,坐在小茶馆外面,看着青楼里进进出出的人长吁短叹,眼底毫无淫秽之意不说,还尽显澄澈至极,让她不由心生好感。
不成想, 此人竟是个兄长经常挂在嘴边的秒人。
此次扬州之行,看来是值了……
在苏禅儿胡思乱想之际,李莲蓬开口笑道:
“在下从未去过临安,不知那是怎样一个地方,不过,这扬州,在下却是生活了好长一段时日。”
“这扬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几位若是不嫌弃,在下闲来无事,这几日便领着几位这里好好逛一逛。”
“毕竟,来都来了。”
李虎面露难色,“李公子,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此次……”
李莲蓬笑着打断道:“江湖道义先放一边,不知两位李兄,可有意在扬州谋一份生计?”
不等李虎拒绝,李莲蓬竖起三根手指,
“每个月,本公子愿意出三百两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