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的佩剑呢?
手下意识摸到腰间的方多病忽然愣住了。
这才想起来,在入女宅之前,他们身上的兵刃,都被那名叫辛绝的护卫给统一收了起来!
该死!
这玉楼春,也太谨慎了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对自身武艺不自信的表现啊。
若是真正的高手,是绝对不会在意别人带兵器与否。
方多病眼珠子转了转,原本因趁手佩剑被没收,从而有些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方多病可不仅仅会剑法,这半年来,他跟着小九,也学了拳法,神拳门的拳法虽然算不上顶级,可用来和一些二流高手切磋打斗,不在话下。
既然用不成剑,那接下来就赏那玉楼春几记铁拳吧。
一定要让对方感受到他多愁公子的热情!
不像方多病一般,内心戏十足。
李莲此刻想的便很简单。
他目光随意扫了下四周,这女宅中的人手布置,便了然於胸。
之后便没再多看。
他如今不一定非要用剑。
阿兄曾说过,习剑之人,剑法到了一定的境界,目之所及,眼之所见,世间万物,皆可为剑。
他如今虽然还不到阿兄所说的境界,可一截树枝,也可为剑,真气附着其上,其坚硬程度,不输寻常凡铁。
笛飞声目不斜视,没有名字的长刀被收走,他也不以为意。
对他而言,刀只是较为趁手的兵刃而已,不是非需要不可。
他的悲风白杨,其实更适合练拳法掌法。
其心法一旦练成,刚猛无比。
只是有了长刀,与人厮杀更为顺手,一刀下去,可以砍倒数人,干脆利落。
若是用双拳,则是麻烦。
不过到了这里,入目所及,全是一群杂鱼,他连出手的兴趣都无。
有李莲在,他也不用出手。
如今他想的是那个将袖珍小剑……或者说将簪子当成信物的女宅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小剑……簪子,应当是杀过人的——至少,也是见过血的。
李莲蓬曾说过这女宅里的情况,这里的女子,多是一些长相貌美的寻常女子,若非如此,也不会被人给诓骗到这里做伺候人的事情。
他对这种极限里求生的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角丽谯之所以能成为金鸳盟的圣女,除了这女人很有手段之外,还因为她骨子里有那种笛飞声敬佩的狠劲儿。
像他当年从笛家堡里逃出来是的心境。
这也是他一直容忍角丽谯胡作非为,直到她向他下毒,方才动手将其杀掉的原因所在。
至於关山横,东方浩,以及一字诗,这三人心境各不相同,可来这女宅的目的,却是统一的。
那就是来享受的。
据说这女宅的女子,是最会服侍人的,一瞥一笑,皆有风情。
男子嘛,自古风流成应,大多都是这个德行。
习武的江湖人也罢,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也罢,皆不能免俗,皆是俗人。
自命清高的人有,只是少数。
六人拿着信物,在女宅主管的带领之下,见到了各自所持香红所对应的姑娘。
李莲五人所见的姑娘,皆是
到了方多病这边,却是又出了意外。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方多病和眼前的女宅姑娘对上,异口同声说道,两人的脸上,皆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站在方多病眼前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兵部尚书之女,大熙帝亲自封的昭翎公主!
“方多病,你为何会来这种地方?!”
昭翎公主见到眼前心心念念许多时日的少年,当即脸色一黑,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我还说呢,公…清儿姑娘,你为何会在这里?!”
方多病面对昭翎公主的质问,脸先是红了一下,旋即急忙问道。
他记得昭翎应当是在金陵才对,他们前些日子还互传书信了,昭翎对扬州城的武林大会,好奇不已,想要来扬州这里观看,可惜她从宫里带出来的贴身护卫看的太严,她又没有办法说服那名护卫,就只能和方多病这个皇宫之外唯一认识的少年,以书信的方式,见证一场武林大会上的热闹场景。
方多病实在是没想到,昭翎公主会出现在这女宅之中。
听他说完,昭翎公主仿佛才意识到自身目前的处境,眼眶顿时一红,瘪了瘪嘴,无比委屈的看着方多病,
“方多病,我被骗了……唔唔唔。”
说着,竟是哭了出来。
方多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看着眼前哭的梨带雨的少女,连忙开口安慰道:“你,你别哭呀,我,我……”
好在,这是在一个房间之中,在被带进来之前,屋外的婢女都被清退了。
这是为了让宅主邀请的客人, 先同各自选定的姑娘熟悉一下,好共同参加傍晚举行的满山红宴会。
见方多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段时间受了许多委屈,内心已经强大不少的昭翎,忍不住噗嗤一笑。
“哼!安慰人都不会,方多病,你个大笨蛋!”
“额……”
方多病见她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却是笑出了声,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
“公主殿下,你方才说你被骗了,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被骗的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数十名护卫保护着的昭翎,会被人给骗到这香山女宅之中。
“哼,说起这个,本公主就来气!”
昭翎抬起袖子抆了一下眼泪,气哼哼说道:“我和翠竹换了衣裳,偷偷从何府里溜出来,乘坐商队的马车来了金陵,在城里找了你三天,都没找到你的影子,后来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