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还请等一等。”
听到身后的声音,宁安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何事?”
“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宁安。”
“少侠可是来自西蜀?”
“?阁下如何得知?”
“在下听少侠的口音,和我大熙雅言颇为不同,故而得知。”
李莲面带温和笑意,徐徐说道。
“……”
宁安沉默片刻,道:“我确实来自西蜀。”
“原来是西蜀的小友啊!”
双眼眼眶淤青的长丰老道看着少年,幽幽一叹,道:“那老道所言,便做不得真了。”
西蜀国夹缝求生,长年战乱,气运一直处於浑沌当中。
这玄之又玄的气运,表现在个人身上,就如同长丰道长看到的那般,从神态言行方面观察,皆和别人大不相同。
这少年宁安,自西蜀而来,虽年纪尚小,可一身煞气浓重,不似一般人可比,一看就是手上见过血的。
眉宇间凝成的所谓黑气,大半是气血郁结,心情沉重所致。
少年一路上佯装贵胄纨絝子弟,看似言行无忌,实则谨小慎微。
也是为了在这一砖头下去,指不定砸到个什么官宦子弟的皇城当中,不徒惹麻烦罢了。
实际上,他骨子里相对而言,还是自卑的。不仅自卑,还对这中原大熙隐隐带了一丝仇恨。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生灵涂炭。
无论大熙处於怎样的目的,为了守护疆域也好,或者开疆拓土也罢,总而言之,受灾的总归是他西蜀百姓。
家国仇恨,刻骨铭心。
长丰老道此番言语,让宁安眼里的戒备放松了一丝,旋即拱手道歉:
“对不住道长,是我方才莽撞了。”
宁安的年龄和方多病相差不多,翩翩少年的模样。
“无妨无妨。”
算命老道长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小友赔偿个一二百两药石费也便罢了,老道我这人胸怀宽广,一般不会同人过多计较。”
“……”宁安默默将袖子里准备拿出来的二十两银子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