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隍还是摇头,道:“也非为此。”
“既非庆贺,也非提点,那是来结交?”陈错笑眯眯的道:“近在一侧,确实该相互扶助。”
那城隍终於挑明了道:“自来这神灵权柄之归属,都要由天庭定夺敕令,不可私相授受。”说着,祂仔细打量着陈错,见对方神色如常,才道:“但阁下也无需惊慌,你能得符篆,这就是机缘,待吾等了解了情况,禀於上苍,自有公论,不会让你受委屈。”
“权柄要天庭来授?”陈错笑道:“如此说来,两位是供职於天庭,此番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说话间,周围气氛骤然压抑,种种幻象在身边变幻不定。
看得那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念头急跳。
那平阳城隍赶紧道:“这里面缘由不少,阁下也莫要着急,不如这样,两日之后,吾等请来旨意,再来拜访!到时再行分说。”
说完,二神拱拱手,就地一转,身形消散,不见了踪影。
“两人都是投影化身,并非真身来此!”
陈错已然看出二人跟脚,因而并未阻拦。
“这两神看着镇定,言语中却存着试探,该是回去思量对策。”
接触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此处本是陈错之庙,一旦打破屏蔽封锁,这庙中的情况自然清晰许多。
“城隍、山神,一个是执掌城池,一个是掌管荒野,还都是晋州、汾水和大河边上的地盘,若天庭也和凡间朝廷一样,是层层分属,那这两个恐怕就相当於地方上的神官了,不知这管人的城隍,和管山的山神,是否也是军政分离、相互制衡……”
一念至此,他不由思量起来。
“却是个打探和刺探天庭的好机会,但前提是,这两人不会仗着天庭之势,要行那跋扈之举,毕竟,方才二神之言就有诓骗之意,是借着信息不对等的情况,蒙骗於我……”
.
.
另一边。
在平丘山深处,有一座辉煌殿堂。
“那新任河君不是个易於之辈,大意了!”
那位满脸虯须的山神端坐於座椅之上,沉声说着。
“之前是吾等小瞧其人了,”对面坐着的城隍点了点头,“现在来看,祂能得权柄,可能不是取巧,而是强夺!”
山神眉头皱起, 道:“若是强夺,说明这人不比尔朱荣好对付,但不至於一点信息皆无,当初尔朱荣与天庭缔约,吾等也是见证,又同属河东地域,理应有所感应,偏偏连香火震荡都不见半点,若非上界下旨,你我还未曾察觉!”
城隍则道:“大河水君本是强势权柄,那尔朱荣更有镇运金人为凭,天庭诸君都要让他几分,毕竟此人牵连甚大,所以被各方拉拢,如今祂的权柄不声不响的落到了他人手中……”说着,祂心头微动,掐指一算,忽然脸色变化。
“怎的?”山神见状,赶紧问道。
那城隍就说:“之前上廷来了诏令,咱们情急之下,只顾着推算那继承之人的来历,得了个托庇於龙庭之相,加上捕捉到了一点龙气,就以为是借着凡间龙庭气运,取巧得了权柄,现在特意将那镇运金人之事,亦纳入推算之中,才知道那新任河君,居然和镇运金人,也有牵扯!”
二神对视一眼,已然有了决定。
“把这边的情况反馈过去,等上庭决断吧!”
祂们这一传报,不过是第二日一早,居然就有旨意下达过来。
两神接过来一看,顿时面面相觑。
就见一道青色布帛之上,赫然写着“招安”两字!
见此情景,两神旋即相视苦笑。
“又要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