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位过往同门达成约定,这场跨越了人间、虚空、星空的战斗终於落下了帷幕。
但一战之涟漪,却是波及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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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君侯能顶住一方教主的干涉与压力,各方都要思量一下,自己比之大教之主如何!”
远方,星光勾勒出的天宫之主的身形,祂方才也在关注这场大战!
“此战之后,西行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或许还会成为轮转大劫中的破局关键!”
祂回想起不久前,奎木狼反馈过来的信息,不由百感交集。
“先前,陈氏君侯为西行之事处处收敛人手,却鲜有人相随,逼得他不惜直接以神通擒拿。但经此一事,这天上、天下的各方为了一个西行路上的名额,怕是要争破了头!”
天宫之主早定下与陈错交好、结盟的策略,一直示之以善。但事关轮转大劫,祂终不敢掉以轻心,意识到,唯有将要将这份先机转化为人情、交情,进而得了西行之便利,才算落袋为安!
“须尽快再与陈氏君侯接触,商定西行要旨!别一番辛苦,却被他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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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血海中血水沸腾,那张庞大的面孔上残留着一丝惊骇之色,心里对陈错满是忌惮,再无之前的轻视。
“陈氏连当今的玉虚之主都敢挑衅,比之当年的吕氏还要嚣张!当真是可怖!可叹!如此狂人,要从他手中抢夺西行之法怕是难了……”
忽然,祂心头一动,计从新来。
“既是西行,自是要行走漫长道路!我不对西行人出手,但沿途这么多的生灵、国度,哪个不能作为棋子?不能直取,那便迂回!”
一时间,万千血海意志跳跃,为其睿智而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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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之事的主导权,是难以用强力从外部获得了。”
星空之中,红日震颤。
世尊睁开眼睛,叹息一声,而后目光一转,落到了红日之内。
大日之中,乃是三重天地。
有灵山,有云海,有城池,有楼阁。
佛陀、罗汉、菩萨、比丘……盘坐念佛,但一个个神色变幻,似遇难题。
忽的!
佛音落下,传於众僧,谈及人间西行事,要召应劫下凡人!
一时间,四方寂静。
许多人沉寂不语,仿佛陷入禅定;
有些人面露恍然,像是突然领悟玄妙,当场闭关;
还有的则眉头紧锁,身上气息骤乱,似乎是修行出了纰漏,烦恼缠身,难以自持。
世尊也不再言语,伸手一抓,那佛掌如山如海,就有几道身影被祂拿住,扔往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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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不可攻,只能自内生。”
长安城中,红痣少年收回目光。
“但要从西行人内部着手,也不是容易的事。嗯?”
想着想着,他倏的脸色突变,而后手捏印诀,朝着西边看去,眼中倒映出层层佛光,随后一跃而落,盘坐於床榻,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就有金光自泥丸宫中飞出,跨越山河,直达河西!
那河西之地,古神不存,心猿坠落,却有佛光升腾而起,照映半边天。
老僧坐於天上,宝相庄严,挥洒光辉,笼罩大地,渗透人心,安抚众生心志,刻印佛陀身姿。
这时,自长安而来的光芒落下,化作少年僧人,冲老僧道:“药师佛,且住。”
“哦?”老僧微微抬眼,“未来佛,有何见教?”
少年僧就道:“陈氏方兴刀兵,剑指世外。此人睚眦必报,甚至敢与大叫争锋,如今暂时退去,你就这般渗透人心,一旦被他发现了,不知要被他借题发挥到什么地步,万一打到灵山,烦恼无边!”
老僧冲疑片刻,才道:“老僧也不去打那头猿猴的主意,也不去干涉西行之人,只是收拢一些凡俗香火,想来也不会招惹他吧?”
少年僧却直接道:“他恼起来,连世外都能捅个窟窿,万一将此处香火视作自己的盘中餐,道友如何应对?”
“这……”老僧踌躇沉思,忽然响起之前那心猿朝自己看过来的那一眼,内里满是杀意、恶意、凶意,不由一哆嗦,於是不再冲疑,抬手一挥,散去了佛光。
“多谢未来佛指点,否则老僧险些铸下大错。”祂说着,凌空而起,就朝着南边飞去。
少年僧并未跟上,只是问道:“道友欲何往?”
“既然河西是那人的西行盘算之地,贫僧又贸然出手,可能引来祸患,因此不便在此地久留,要先往十万大山,避避风头。”
“……”
少年僧人一时无言,心想那陈氏固然凶恶,但你先是思虑不周,贸然行动,给佛门留下话柄,现在一听不妙,便立刻脚底抹油,要溜往天南,未免也太过光棍了,敢情事后陈氏追究,还要北方佛门承着不成?
似是看出少年僧人的顾虑,老僧又道:“未来佛莫要多想,老僧固然是暂避锋芒,却也有着谋划。先前那一众古神残躯,明明死气萦绕,但身上侵染血海气息,显是那血海的多年的布置,却毁於一旦。但古神骸骨虽失陷於人,却尚有残留在那天南十万大山中,老僧此去,便是要度化古神骸骨,再造强援!”
“古神?”
少年僧人微微沉思,想到种种,最终点头。
“如此也好,若能度化一二,化作佛门护法,也不失为一招妙棋!我等固不与他硬碰硬,却也能以巧应对,若论算计,陈氏未必就高於吾等……”
说着说着,他抬头一看,却哪里还有老僧的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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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那道剑气起自太华山,通天彻地,望之心惊,感之心颤,或是那扶……那人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