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干馒头的方知慧一惊,脱口而出:“那么快?”
其实不是不能猜到自己被下了大狱,赵家会动手。
可她入狱的第二日赵家就动手还是让方知慧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以方家在宝陵当地经营多年的威望以及方家姐妹同气连枝的表现,即便她方知慧被关了大狱,方家还有其他人,如此贸然动手,真是……
“好大的胆子!”方知慧气的直咬牙,不过旋即便意识到不对劲,“赵家是不是打听到了大姐和三妹的事情?”
若不是能笃定她如今进了宝陵县衙大牢,方家没有主事者,怎么可能贸然动手?连犹豫也不曾犹豫?
大姐不在城中这等事稍一打听便能知道,可三妹的事情今儿才传过来,就连官府的季世子、林少卿等人也是早上才知晓的消息,赵家能有那么快就知晓?
青梅看她不说话,以为方知慧正在想赵家落井下石的事,便跟着开口对赵家的举动表示愤愤。
“小姐才被关,赵家就动手了,这等忙不迭就想抢占……”
“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方知慧虽然心中焦急愤怒,可同青梅焦急的不是一回事,“在商言商,胡金贵等人一死,三妹就开始动手也是一样的。我觉得奇怪的是赵家为什么会动手这么快?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风。?”
如果是打听到了三妹的事,那赵家这消息网委实有些厉害。不过比起赵家消息网的事情,眼下临到眼前的事是解决赵家意图趁她被关的时候对她手下的胭脂水粉首饰铺动手的事。
至於绸缎庄,她倒是不怕。有雪蚕在手,江南道最好的丝绸一定是她方家的。
胭脂水粉首饰铺看着不过是些女子打扮的玩意儿,可这铺子有多值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决计不能叫赵家吞并了。
不过她方知慧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冷静下来之后,方知慧狠狠的咬了口干馒头,问青梅:“他们做了什么?”
“那等低端的货色降了三成的价格,高端的联合各个小的胭脂水粉首饰铺子调货,还请了江南道有名的胭脂娘子和工匠来打造新货。”
赵家做的事从青梅口中说来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可真正接手生意的方知慧却知晓赵家做这些决计是准备了许久了。降价什么可以说是临时起意,这联合小的胭脂水粉首饰铺子以及请胭脂娘子和工匠决计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事。
看来赵家早有趁机蚕食方家的胭脂水粉首饰铺子的想法了。
这小小的胭脂水粉首饰铺子於赵家而言是全部,於方家而言确实不过是插手生意中的一小块而已。
可这一小块是她方知慧负责的,若是砸在方知慧手里,这於自小一贯自视甚高的方知慧怎么忍受得了?
“咱们也降价,开高价抢人!”不过转眼的工夫方知慧就做下了决定。
青梅闻言却有些犹豫:“可如此的话,怕胭脂水粉首饰铺子的现钱不够。”
要知道做首饰屯香料也是要一大笔钱的,手头现钱并不算多。
“不是还有绸缎庄的现钱么?”方知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莫名的有种脱力之感。
让青梅来独当一面到底还是难为她了,只可惜她眼下出不去。
看着面前的木桩牢门,方知慧恨恨的用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