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贡品虽说年年见了,可怎么说也是各地精心准备的,天子朝后便在宫中巡阅各地的贡品。
如西湖的龙井、苏、蜀等地的丝绸,南疆的和田美玉等等有不少都被留在了宫中,也有一些则被赏赐给了各大臣。
作为如今长安城里排的上名号的权贵,安国公府收到的赏赐也不在少数。
虽说拨下赏赐时,最疼爱的长孙已不在京中了,可安国公收到赏赐之后还是拨了不少到季崇言的院子里。
除此之外也没有忘记从青楼里将季大老爷拖回来警告:“再叫我知道你趁着言哥儿不在溜到他院子里偷东西我便去报官!”
一句“报官”将季大老爷吓的一记哆嗦。
平心而论,对於自己那个性子古怪的儿子,他一贯是有些害怕的。以往也只敢问季崇言要钱财,偷偷拿这种事一来是身为安国公长子不需要,二来也是不熟练没有做过。
可今年不同以往,季崇言领命离京,大半年不在京中,有些时候实在缺钱了,安国公这里拿不到,他便偷偷摸摸溜进季崇言的院子里,顺个金银玉器出来到当铺当了好换些钱财救济。
一想至此,季大老爷心中便委屈不已:早知道儿子有钱,可当真趁着他不在溜进院子时才知道他这般有钱的,随便一只巴掌大的小玉瓶就价值不菲!
不光陛下疼爱,就连爹也是不疼儿子疼孙子,每回上头拨到安国公府的赏赐就属言哥儿这里最多。
他要是有言哥儿一半的钱财,想来日子能过的更逍遥!
不敢明着进去拿,毕竟一则他还是要脸,二则若是被发现了告到安国公面前安国公定会收拾他。所以他便学会了偷,先前言哥儿不在的时候,进去偷拿了不少玩意儿。前些时候言哥儿回来,他老实了一段时日。
眼下季崇言刚走不到半个月,正准备故技重施的季大老爷便被安国公叫过去教训了。
没了老二夫妻在前头顶着闹腾,父亲又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季大老爷心中叫苦不迭:这言哥儿真是生出来跟他有仇似的,好好的干嘛将老二夫妻弄走?若是老二夫妻还在这里,大家的注意都放在他们夫妻不和上,哪有功夫管他偷摸拿东西?
“莫要以为老夫在开玩笑!”看着季大老爷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安国公一把揪过季大老爷的耳朵训斥道,“你若敢拿,老夫就把你送到京兆府衙门大牢里让你同欢哥儿伯侄团聚,听明白了吗?”
这话听的季大老爷一个激灵,想到老二媳妇还没被送去“芙蕖山庄”同二弟培养感情时日日在家里哭诉欢哥儿受苦之事,季大老爷哆嗦的越发厉害了。
那京兆府尹大牢听老二媳妇说可是龙潭虎穴之地,进去的出来了也要丢半条命的,他可不想去。
从父亲的偏心举动来看,季大老爷丝毫不敢怀疑安国公这话的真实性,安国公是个说到做到的顶天立地的男儿,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没有理会季大老爷心里的心思,拨了拨眼前的赏赐,安国公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咦”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解:“江南道近些时日出过一个叫吴有才的诗书大家吗?听闻江南道宝陵城上贡的一篇字帖被陛下收到御书房里去了。”
能被陛下特意收到御书房日日得见的,这字帖难不成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