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明脸色一阴。
其他过往官员这才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居然涉及贡品!
一个个脸色紧张,生怕卷进里面。
“陆兄。”
曹谨行转向陆昆仑:“还剩半天行程,劳烦陆兄陪我走一趟。”
“好说。”
陆昆仑看了看身后一片狼借的酒楼,心说拆的差不多了,很是满意,咳嗽一声道:“走吧,免得那‘高手’杀回来,她能耍这三位,说不定就能耍咱们,得赶紧走。”
曹谨行点头:“说得有理。以前听闻日月兴防卫森严,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真严啊。”
“是啊是啊。”
陆昆仑笑道:“要是没有咱们俩,这十个人怕是把满楼的人都杀完了。”
“……”
他们俩一人一句明枪暗箭的讥讽,赵思明三人听的咬牙切齿,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差点忘了那副玄铁手套。”
曹谨行走回笑面虎屍身旁,取下那副手套,发现做工很是了得,是以乌金丝杂以玄铁制成,看着黑沉沉不起眼,却是件难得的宝物。
“可惜太笨重了,不适合我。”
他收起手套,带了盒子,翻身上马。陆昆仑随手牵过一匹快马,两人驾马冲上大道,径直出城。
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没人再敢动心思。
且不说劫掠贡品的大罪,单这两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大堂里现在还倒着九具屍体!
……
当天晚上。
京城,某处别院。
严绍庭站在院子里,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单看造型非常潇洒,可惜他长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这已经是他娘基因发挥很大作用的结果,真按他爹严世蕃那“矮、肥、丑”模样设计,人就不能看了。
五步蛇跳进院子,单膝跪地,双手敬献寒玉盒。
“小主人,幸不辱命!”
“呵呵,幸不辱命?”
严绍庭重复了一遍,深深叹口气,而后一巴掌抽在五步蛇脸上,直接把她抽翻在地!
他回过头,脸上满是杀气。
五步蛇这才惊愕地发现,他右脸肿了老高,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手印。
严绍庭暴怒,一脚踩在寒玉盒上,将盒子踏的粉碎,露出里面赤红的龟壳。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特么是火龟吗?!”
“……”
五步蛇来之前特意扫了一眼,确认是火龟,但现在一看严绍庭的模样不确定了,低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龟壳虽惟妙惟肖但没有温度,竟是死物!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鸡血石?怎么……怎么会……”
五步蛇慌了。
她第一反应是有人给自己调包,但这一路她根本就没让盒子离开过视线,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
那就只能是……
五步蛇惶恐跪下。
“十二生肖死十一,最后还带回个假货,这巴掌抽的真响!”
严绍庭摸了摸脸, 这是最疼他的爷爷抽的,他爹更是气急败坏连踹他好几脚,一口一个不孝子,恨不得打死他。
他闯的祸太大。
为了救他,罪名全推到日月兴酒楼赵思明等人身上,这些人全都得凌冲处死!
赵文华一撸到底,酒楼充公,就连严嵩和严世蕃也受重罚,背地里要大出血给皇上修宫观。
朝野之上,清流声音大涨。
要不是严嵩父子当时确实在内阁,跟此事无关,敢动嘉靖的东西,用的再顺手也得死!
经此一役。
严家损失惨重,圣眷衰减,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目中无人的“熊孩子”。
“曹!谨!行!”
严绍庭怒不可遏。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怪曹谨行不识时务,居然敢这么跟他作对!更怪十二生肖没用,连只火龟也抢不来!
“属下……属下没用……请小主人责罚!”
五步蛇赶紧磕头。
严绍庭扫她一眼,目光在她玲珑的身躯扫过,蹲下身,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禁足半年,闭门谢客。你留下伺候吧。”
“……”
五步蛇心中一颤,想起那些被他玩死的侍女,后背发凉,但也就一瞬,眼神变换,柔媚如水。
她轻柔婉转道:“是,主人~”
“不错。”
严绍庭笑了,一把抱起她进了正房,心里有火,得好好泄泄。
至於曹谨行……
“会有人陪你玩的。”
砰!
房门紧闭,夜色正浓。